甘平縣民政局下屬有兩家養老院,還有幾個私人辦的。厲元朗先決定去這兩家公立的,私人養老院環境各方麵都差,怕他爸去了會遭罪。
結果他去第一個就被環境和服務吸引住了,乾淨整潔,每個房間都沒有異味,這可是難能可貴。不少老人身體不能動,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能保持住房間沒有難聞味道,說明院方勤換被褥,勤給老人擦洗身子,這點做的很周到。
他爸爸屬於半癱瘓狀態,收費自然要比身體好的老人多一些,錢都不是事兒,隻要他爸爸在晚年時光過得安心幸福,他這個做兒子的就算儘了孝心。
和院長談論好,厲元朗決定下個月的月初就把他爸爸送過來,辦好手續痛快搞定。
第二站去見周宇,他目前正在搬遷辦公室忙碌著,時值深秋,今年主要目的是拆遷,前期是登記和做動員,拆遷的話怎麼也要到明年開春才能動工。
所以這時候的周宇還不算太忙,厲元朗進他辦公室的時候,他還有閒心喝茶看報告。
“元朗來了,你先坐,等我看完這幾頁東西的。”老同學了,自然少了俗套的客氣。
厲元朗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抽著周宇扔給他的和天下尊尚,厲元朗不僅驚呼道:“你個周扒皮,真是牛叉,這煙好像幾千一條吧,也就你們商人敢抽這煙,敢拿出來顯擺,我這個政府人員想都不敢想,也買不起。”
大家都是老同學,關係彼此熟絡,周宇才不在乎厲元朗的玩笑話,解釋說:“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弄來送我幾條,我平時也不抽這煙,我抽雪茄。喜歡的話,我送你一條。”
“還是彆了。”厲元朗自顧點燃後深吸一口搖頭說:“你這是盼著我腐敗,偷著抽一支嘗嘗鮮也就得了。話說,一支好幾十的煙,抽著也就那麼一回事,沒啥特彆之處。”
周宇笑了,抬起頭來看著厲元朗說道:“你這口氣咋跟天侯一樣,前幾天他來我這裡也這麼說,是不是你倆背著我對台詞來著。”
“天侯來過?”厲元朗也是好幾天沒跟季天侯有過聯係,主要是他忙得一塌糊塗,沒時間。
“他就是路過這裡坐了坐,在政協辦閒著沒事。”周宇放下報告,也點燃一支和天下抽了兩口,繼續說:“天侯狀態還行,也想通了,理解金縣長隻是權宜之計,有信心熬幾個月再挪窩。”
“他想通就好。”厲元朗總算放下心來,沿著抽煙的話題引申到此行目的,他說:“我說大老板,你能抽得起這麼貴的煙,也該出出血,幫你老哥們一把。”
“沒問題,中午我在金鼎擺一桌,把天侯找來,咱哥仨好好聚一聚,唱歌洗澡按摩啥的一條龍,可勁宰我。”
周宇還以為厲元朗讓他請客吃飯,完全理會錯了。厲元朗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出來他的基金裡能不能擠出十萬塊錢,資助韓家屯小學校。
周宇已經知道厲元朗在水明鄉負責教育這一塊,便說:“沒問題,彆說十萬,就是二十萬三十萬都不在話下,隻要能讓你出政績,我全力支持。”
厲元朗聽明白周宇理解錯了,正好他手機裡有那天在韓家屯小學拍的照片,就拿給周宇看,並一一解說給他聽。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厲元朗空口白牙,周宇不一定會信。現在老百姓都努力奔小康,怎會還有這麼窮的地方。
事實再一次亮瞎了他的雙眼,看到那鍋給孩子們準備的白菜燉豆腐,看到斑駁的校舍以及臉色蠟黃的孩子們,周宇的眼眶濕潤了。
他也是窮人家的孩子出身,當初沒錢吃飯還薅柳樹葉子充饑,窮人苦處他體會最深也最有發言權。
“元朗,沒說的,這錢我掏了,二十萬,是現金還是教學用品設備,你列個清單,我馬上讓人辦理。”周宇擦拭著眼角,傷感同時,也對厲元朗的善意之舉十分欽佩。
“不忙,等我回鄉裡再跟你聯係,我現在正著手辦一件大事情。”厲元朗便把申請扶助金一事說了。
提到水婷月,周宇忽然想起什麼,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韓茵辭職了,你知道嗎?”
厲元朗聽聞,頓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