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走過去,拿起這張紙,竟然是藍小蝶寫給他的一封信,準確說是遺書。</P>
“太子殿下:”</P>
“想必太子殿下已經知道,奴家之父乃是昔日大楚國的內衛統領,名叫藍海萍。”</P>
“奴家本來也是將光複大楚國作為生平之誌。”</P>
“但是,自從認識了太子殿下,奴家便被太子殿下的絕代風華所癡迷。”</P>
“太子殿下憂國憂民之心,中興大夏之誌,更是深深感染了奴家。”</P>
“奴家在大楚國與太子殿下之間,心中著實痛苦,一度不知該如何抉擇。”</P>
“這一次,奴家的身份泄密,反而讓奴家徹底鬆了一口氣。”</P>
“得知太子殿下雖有驚險,卻安然無恙的消息,奴家也就沒有牽掛了。”</P>
“考慮了一天一夜之後,奴家決定自儘,擺脫這左右為難的痛苦。”</P>
“奴家隻有一個懇求,求太子殿下能饒過青釉公主殿下和家父一條性命。”</P>
“奴家的身上還有一封書信,就是勸他們兩個,放下光複大楚國的執念的。”</P>
“若是來世還能結識太子殿下,奴家願意為奴為婢,永遠陪在太子殿下身邊。”</P>
“藍小蝶絕筆。”</P>
蕭逸又在藍小蝶身上一陣摸索,找到了那封書信。</P>
果然,是藍小蝶勸青釉公主和藍海萍收手的信。</P>
蕭逸微微一歎,望著藍小蝶一臉平靜的俏顏,心中對她生出無儘的憐憫之心。</P>
就在這時,藍小蝶忽然“嚶”了一聲,睫毛開始微微顫抖起來。</P>
這是即將蘇醒過來的跡象。</P>
果然,過了一會兒,藍小蝶就緩緩睜開眼睛了。</P>
第一反應,藍小蝶就感覺到身邊坐了一個人。</P>
轉首一看,藍小蝶不由大吃一驚,是蕭逸。</P>
“謔”一下,藍小蝶就坐起身來:“太子殿下,你…你怎麼也在地府?”</P>
“夏兒不是說,太子殿下馴馬到了河東安邑,安然無恙嗎?”</P>
“難道說,太子殿下在河東遇刺了?”</P>
蕭逸微微一笑:“我沒死,你也沒死。”</P>
沒死?</P>
藍小蝶急忙四下看看,果然就是軟禁她的房間裡。</P>
呆了呆,藍小蝶問道:“太子殿下你…你從河東回來了?”</P>
“這…這……”忽然,藍小蝶又看到了蕭逸手裡的兩封書信,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往身上摸去,那封書信果然沒了。</P>
“太子殿下,對不起,奴家……”</P>
不等藍小蝶把話說完,蕭逸就擺了擺手:“小蝶,事情的經過,孤王已經知道了。”</P>
“你不用說對不起,孤王沒有怪你。”</P>
“其實,從你開始勾引孤王的時候,孤王就對你有所懷疑。”</P>
“孤王派人查過你的情況,卻沒有查到你跟大楚國的殘餘勢力有關。”</P>
“孤王不得不承認,令尊確實是一個厲害人物,從來到長安城之後,就將你的身份與藍家劃清了界限。”</P>
“你認識孤王,能夠接近孤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P>
“孤王對你,也並沒有什麼防備。”</P>
“所以,如果你想動手,雖然未必能取了孤王的性命,至少能傷了孤王。”</P>
“但是,你一直沒有出手。”</P>
“想必,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你一直處在痛苦的思想掙紮中吧。”</P>
被蕭逸說中心事,藍小蝶忍不住淚流滿麵。</P>
這一個多月來,她確實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思想掙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