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他低低地說道,“那我想要……”
明琅斷然拒絕:“不行,才吃完飯!”
“不折騰你。”他低笑一聲,聲音磁性溫和,令她耳朵過電似的發麻,“抱著我。”
話音落下,他單手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
明琅有些緊張,咽了咽唾沫,但見他說話算話,的確沒有那方麵的想法,漸漸放鬆下來。
沈澹月抬起手,修長的手指陷入她的發絲。
她頭發微潮,全是黏膩的冷汗。
他卻毫不介意,用手指梳了兩下,輕輕往後一扯。
頭皮一緊。
明琅不自覺仰起頭來,露出脆弱的咽喉。
冰冷的呼吸拂過她的嘴唇、咽喉。
沈澹月卻隻是看著她,呼吸平穩,沒有覆上去。
他一動不動的注視,比唇-齒交纏,更讓她臉熱。
“你的嘴唇很好看。”他冷不丁開口說道。
突如其來的誇獎,明琅臉頰不由更熱了,也有些好奇:“乾嗎誇我?”
沈澹月沒有說話,呼吸頻率卻亂了。
明琅眨了一下眼睛,正要追問,冰冷的氣息卻向下蔓延了。寒意沿著她的喉嚨向下移,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與此同時,衣服被扯了一下,寒意絲絲縷縷滲了進去。
就像被塞了一塊冰,明琅猛地打了個冷戰,喉間溢出害冷的嗚咽。
陰冷黏滑的寒意卻毫不留情繼續下移,最終抵達終點。
一切就像是繪畫。筆尖兒蘸著冰冷的紅色顏料,一點一點地塗抹果皮……隨著濕漉漉的鵝毛筆以各種角度滑過,蒼白的畫紙上櫻桃逐漸變得飽滿、鮮活,似乎表麵真的會洇出鮮美的果汁。
明琅這輩子都不想畫畫了。
她像患了高燒一樣,一陣一陣地打冷戰。最後,她的眼睛濕潤了,思緒如泥沼一般吞沒了想象中的櫻桃。
她久久回不過神,沈澹月卻語氣正常:“你的……”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也很好看。”
明琅隻想捂死他。
她快要冷死了,扯起毛毯裹在身上,蠕動到沙發另一邊,遠離製冷機後,才緩過來一些:
“你說話算數嗎?”
“怎麽。”
沈澹月靠在沙發上,神態放鬆而平和,連銀白色的發絲都透出一股饜足的慵倦勁兒。
明琅看著他的表情,產生了一個極不舒服的聯想——如果這時,她向他討要一件天價衣服,或是一個昂貴的皮革手提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這一聯想,讓她由衷地感到不適。
她不需要衣服,也不需要手提包。
她隻想要……
明琅蹙起眉,艱難地尋找一個恰當的形容。
自由?
或者說,一份實現自身價值的工作?
是了,她想要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有酬勞,有交際,可以跟同行學習、切磋、交流,提升自己的學識和身手。
而不是像金絲雀似的,被他豢養在公寓裏。
明琅決定“出去”的時候,跟他好好聊聊。
想到這裏,明琅抬起臉,專注地看著他:“你之前說的,答應讓我出去走走。”
“當然,”沈澹月溫聲回答,扣住她的手腕,低下頭,親了親她的指尖,“我後天就有空陪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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