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Chapter 13 他們是同一個人……(2 / 2)

明琅拚命呼吸,上下摸索自己的脖頸,試圖找到那隻作惡的鬼手。

然而,摸不到,無論如何也摸不到。

難道對方真的是鬼?

她眨了眨眼睫毛,抿緊嘴巴,終於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沈澹月無聲地審視著她。

——對,就是這樣。

她不是很厲害麽。

健康、野性、勇敢、莽撞。

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厭惡的生機。

她可以在兩分鍾內擰斷十個像他一樣高大男性的脖頸,卻無法反抗他。

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他可以輕易保護她,也可以輕易殺死她。

這種差距,令他心底湧出強烈的愉悅。

就像那晚,她向他求救,他的神經末梢興奮到震顫一般。

沈澹月低頭喝了一口白蘭地,換了個坐姿,等她向他求救。

明琅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隻是緊蹙著眉毛,徒勞而愚蠢地摸索著自己的脖頸,試圖自救。

沈澹月盯著她漲紅的臉龐,眼神逐漸變質,從冷靜變得煩躁。

她為什麽那麽愚蠢?

都說了是鬼魂。

鬼魂怎麽可能讓她碰到?

她就不能向他求救嗎?

隻要她開口,他會立刻讓陰影鬆開她的脖頸。

她為什麽不願意開口向他求救?

明明她在夢中求救得是如此自然。

等沈澹月回過神時,他已經往前一傾身,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明琅的脖頸。

回到公寓後,他就摘下了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冰冷的指腹直接與她溫熱的皮膚接觸。

一冷一熱,他的手指不禁輕顫了一下。

就像被什麽燙到了似的。

沈澹月一言不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的手指逐漸與陰影的手指交錯,就像兩個人同時鉗製住了她的脖頸。

陰影是他不願承認的私欲。

因為她,他與自己的私欲成為了共犯。

太奇怪了。

她憑什麽讓他那麽做?

然而,他卻低聲說道:

“求我。我就讓那個東西離開。”

他在說什麽?

沈澹月自己都不明白。

明琅也不明白。

除了最開始那一陣,脖子上的那隻鬼手不再用力,與其說是想讓她窒息,不如說是想讓她難受。

她現在就像穿了一件毛紮紮的高領毛衣似的,很不舒服,總想伸手去撓,但還沒有到求救的地步。

沈澹月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

他盯著她,眼神很冷,手指也很冷。

但不知為什麽,她感覺,他的眼中翻滾著非常灼燙的東西,似興奮,也似欲-望,噴薄欲出。

但同時,他似乎也在恐懼什麽。

明琅心裏莫名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她能找到那個讓他恐懼的東西,就能輕鬆拿捏他。

就像現在,他輕而易舉地掐住她的喉嚨一樣。

明琅一直沒有說話。

沈澹月眼中灼燙的情緒一點一點地冷卻了下去,重新變得煩躁起來。

還是掐死她吧。

她死了,那些無法解釋的問題也會一起消失。

他不必再掩飾什麽,也不必再麵對這個肮臟的陰影。

更不會與之共同作惡。

這麽想著,他的手指卻始終維持著不輕不重的力道,甚至開始摩-挲她柔軟的咽喉。

後麵的鬼手也覆了上來。

與他的手指交錯,重疊,渾然一體。

兩隻手,一前一後,陰冷地包裹著她的脖頸。

她不願求救又怎樣。

她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他的鉗製。

想到這裏,沈澹月緩緩鬆開她的脖頸,手往上,輕抓住她的頭發,迫使她仰頭,垂頭吻上了她的唇。

明琅剛擺脫那種毛紮紮的感覺,就被堵住了嘴唇。

她痛苦地發現,沈澹月好像很喜歡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喜歡她,但他的喜歡也太古怪了吧!

她完全不懂他剛才在乾什麽,他就低頭吻了上來。

……她做了什麽讓他想要親吻的事情嗎?

沈澹月卻重重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得專注而凶狠。

這麽近的距離,明琅甚至能看到他冷色調的綠色虹膜,長而下垂的銀白色睫毛,下顎輕輕地動著,做著吞咽的動作……似乎是因為吮-吸她的舌尖。

明琅耳根立即紅了。

沈澹月看到了她紅豔的耳垂,也看到了陰影的視線。

——陰影沒有消失,始終站在她的身後,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耳垂,似乎想要親上去。

沈澹月頓了頓,另一隻手捂住明琅的眼睛,抬眼看向陰影,冷漠而無聲地吐出一個字:

“滾。”

陰影消失了。

沈澹月卻感到“他”的視線,並沒有消失,仍然鎖定在明琅的耳垂上。

他們是同一個人,共感,共情,共謀,共犯。

陰影能感到他的欲-望,他也能感到陰影的衝動——很明顯,陰影剛才的衝動,是親吻她緋紅的耳垂。

沈澹月垂下銀白色的眼睫毛,緊緊貼著明琅的雙唇,不知道怎麽形容心裏的感覺。

對他而言,明琅是個巨大的麻煩。

她讓他興奮,讓他失控,讓他做出許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現在,又讓陰影生出了不該有的衝動。

再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應該掐死她。

——放開她的後腦勺,手往下,大拇指扼住她的咽喉,重重按住片刻,就能讓她窒息。

或者,一槍斃了她。

槍套就在他的皮帶上。他接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從拔槍,到上膛,再到開槍,不會超過一秒鍾。

他隻需要花一秒鍾的時間,就可以徹底解決這個巨大的麻煩。

他卻下不了手。

為什麽?

為什麽他在她的身上,總是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釋?

明琅開始覺得沈澹月不僅是個瘋子,還是個變態。

他居然貼著她的唇,一邊吞咽她的唾-液,一邊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什麽,不能先鬆開她再想嗎?

什麽事情,需要吃著她的口水想?!

明琅忍不住一把扯下他的手,輕巧地跳下吧台的椅子,警惕地瞪著他。

沈澹月回過神,用大拇指輕輕擦了一下濕潤的下唇,平聲說:“你跑什麽。”

明琅看著他的動作,後腦勺一陣發麻:“你親得太久了!”

沈澹月站了起來,麵不改色:“你沒發現鬼不見了麽。”

明琅狐疑地說:“難道……”

“是。”沈澹月的視線自上而下,輕輕從她被親得紅腫的唇上掃過,垂下白色睫毛,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神,“你隻有待在我的身邊,才不會被‘他’侵襲。”

“……”

明琅半信半疑,覺得沈澹月在說謊,但她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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