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倒是早來了。”
故人故地可心境早已不同,就算是如今搶到了最前麵的位置,五姐兒卻沒了一年前玩樂的心思,對於這些所謂的喜慶事頗有幾分興致缺缺言語都帶上幾分懈怠。
最後也隻是將七姐兒抱起來,讓那小小的人兒能看得更遠幾分。
除卻七姐兒之外,安家的哥兒、姐兒們早都長大,都有自己的喜好和生活,龍舟競標的輸贏早就不是他們所考慮的。
官家喜歡看,是政餘的休閒,也是在看屬於自己的江山巍峨;下注的人願意看,多是隻盼望著借這種不切實際的方式一朝翻身。
可如今眾人早就不是那無憂無慮的小娘子、小官人,有自己每日需要惦念著的事……
“這便是生活。”安霽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結婚生子或許不會限製他們的事業,但二人曾經的夢想,又或許是去遊覽祖國江山的念頭,是不是也就這樣被生活的瑣碎淹沒?
“姑娘兒,不隻遠方才有詩意,看著你長大,對於我們也是彆樣的樂趣。”
“被生活絆住的不是夢想,真正阻擋夢想的,還是我們的能力……倒是生活讓我們看清了一些更有價值的事。”
安霽不知道父親曾經追尋過怎樣的夢想才會有這樣的認識,但可以肯定的是,父親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有足夠的能力,完全可以兼顧生活一地零落與夢想滿天星辰。
本以為自家女兒應該已經想通,安家寧卻是聽到一聲帶著失落的歎息,忙是帶著疑問側過頭去,想知道安霽又怎麼了。
“這書當中有幾頁看不清楚了……”知道父親是以為自己還有什麼沒想通的,雖然不是故意的,安霽說著都莫名有幾分心虛。
“師父,桌案上這可是誰人的書信?”若不是那書信上多有泥濘,六姐兒還要以為是從泉州港那邊送來的。
天有些轉冷了,是時候換新衣,師父還沒有回應,六姐兒搓搓手,複又合到一起揉了揉,這才又提高些許聲音開口道:“師父,這桌案上的信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