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何大娘子這話說的隱晦,但六姐兒也聽明白了其中隱含著的意思,蹙眉良久。
賈小妻如今就是選擇做了那員外的妾室,又屢次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恕何大娘子實在是想不出這賈小妻會因為什麼尋常原因離開能給其帶來莫大助力的李大娘子。
“罷了,不同你說這些了,都是些無趣的醃臢事。”
何大娘子不想再汙了自家六姐兒的耳朵,乾脆閉口不再談,轉而坐到一旁打開香爐,裡麵的香篆眼見著便要燒到儘頭:“去迎一下人,是時候該到了。”
“備好的錢在那骨石的雙門櫃上,又是一月,該是付錢的時候。”
六姐兒應下,拿了錢便往門外走去。快到院門就看見專門做打香篆的人已然來到,將人迎進門來,便站到一旁等著。
來人的手法甚是熟練,不然也做不了這般生意,不多時時,那如玉的瓷香爐當中便嫋然蕩出一抹青煙,叫香爐的蓋子打散盈了滿屋。
收好六姐兒遞過去的錢,來人打了個恭,片刻也不敢耽誤的出了安家。在臨安城裡,打香篆的需求越來越大,每日裡都要忙不迭的匆匆從這家到那家……
“你爹爹總覺得能省下時間,卻也不想想根本用不得什麼時間,便是自己也能做,每月能省下不少錢。”等來人走遠,何大娘子對著自家六姐兒埋怨起來。
“不掌家中的錢,便真真不知道這花得如流水一般,進得到不如出去得快。”
安霽看著隻覺得好笑,卻原來從古至今做母親的都要想著省錢,隻要能自己做的,半點也不願意假手他人。
清風送春轉連廊,碧玉凝煙歲月長。臨安城的春色愈濃,千紅萬紫隨風湧到庭院當中,眼見著夏日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