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如今不少顏色的提取方法都已經化作了幾千年曆史厚壤裡的塵埃,就連那些岩畫的顏料都要去其他亞洲國家學習回來。
安霽不敢想象,如果當年的染料、花羅、熟羅的技藝都能一一恢複,如果各民族幾千年的傳承都能彙聚一堂……那將是最能書寫文字的筆者都難以形容的傲人!
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安霽自己的想象,想要真的實現,尚且需要守護人的無私、傳承人的無畏,更要消除對文化價值錯誤認識的無知。
任重道遠,前路漫漫,為之付出的人兒們或許會麵對如同《雨巷》中尋芳遇美,卻依舊停滯在原地彳亍的迷茫。
或許會遇到如李大娘子這樣的挫折無奈,甚至是惡意競爭、市場衝擊。但路在腳下,哪怕迷霧三千重,以文化之魂做基,堅守之念為星,依舊可以摸索前行。
回想自己當年寫論文的時候也查了不少資料,可卻依舊對當年貼沙河畔會是怎樣一副盛景還是沒有個猜測,當下裡安霽便順著看下去。
未見搗衣見煉染,朝時清江夕落陽。赤霞不映千山色,卻點素羅一尺長。這貼沙河畔可不止安家六姐兒和師父在,這臨安城裡織羅的人家皆會來此,將這最末的兩個步驟處理好。
五顏六色的染料方才進入貼沙河時,就好似天上那七彩的雲霞被捉進河中,隻等到交彙,卻把貼沙河攪和的混濁不已,以至於那青山紅雲都沒有映落波間的心思。
最後就連那揉碎的金暈都被素羅撈到自己身上,叫精煉、染色過的羅堆滿了光色,難怪著上羅衣,便自帶三分月華……
隻可惜這織羅的人兒多是穿不起羅的,如今多是一身粗布的衣裳,叫燃料沾了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