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娘雙目驚恐,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的慘叫吸引了周圍不少人。
第一個便是離她不遠的顧初暖。
顧初暖看得頭皮發麻。
那是什麽花?
食人花?
嬌嫩欲滴的茶花,竟然……竟然會吃人,這是什麽世界。
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那些茶花化為骷髏,像是惡鬼一般,哢嚓哢嚓爭先恐後的吃著徐三娘,連……眼珠子都給吃了,隻剩下一副骨架,一副完整的人類骨架。
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麽被吞噬殆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敢相信。
第二個被吸引的,則是陰大鬼與徐震。
徐震雙目全瞎,看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可他卻能聽到徐三娘絕望的慘叫聲。
“發生什麽事了,三娘怎麽了,我要去救三娘。”
陰大鬼不忍,卻也隻能看著除三娘被一口一口吞噬。
“走,快走。”
“老大,你還沒說三娘怎麽了,三娘的聲音怎麽沒有了,她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聽魔說聽到他們的聲音,偏偏徐震還在大聲嚷嚷,氣得陰大鬼點住他的穴道,架著他一步步的離開。
卻沒想到,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人不是魔主,而是戰神。
雙腿殘廢,麵色陰沉的戰神。
陰大鬼臉色一白,條件性的護住徐震,沉聲道,“你想乾什麽?”
“傷我女人,你覺得本王想乾什麽。”
不等陰大鬼回答,夜景寒手中白玉蕭一轉,婉轉悠揚的蕭聲緩緩響起。
蕭聲纏綿,如訴如泣,飄飄蕩蕩繚繞在山林間。
這本是極為好聽的一首曲子,可聽在陰大鬼以及徐震的耳裏,卻仿佛來自修羅地獄裏的魔音。
蕭聲裏的每一道樂符都像催命曲,聽得他們全身血液沸騰,似要衝出體外,連同七經八脈也在不斷抽搐著。
陰大鬼一驚。
竟是魔音幻曲。
這魔音幻曲可是殺曲,旁人聽著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可被魔音幻曲罩住的人,卻是生不如死,仿佛被千刀萬剮般難受。
隻是這千刀萬剮,不是從外麵開始剮的,而是從裏麵。
徐震內力較差,七竅開始流血,臉色痛苦的扭曲成一團。
陰大鬼麵色一凜,凝聚全部內力,形成一個保護罩,隔絕蕭聲,同時大喊道,“捂住耳朵,不要去聽蕭聲。”
徐震痛苦難當,五臟六腑差點爆出體外。
還好陰大鬼及時隔絕蕭聲,這才給了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饒是如此,徐震還是跪倒在地,冷汗一顆顆的滑下,不斷粗聲大喘,嘴角也溢出一縷鮮血。
陰大鬼拚命增加功力,無奈就算夜景寒重傷,他也遠遠不是夜景寒的對手,保護罩越來越小,隱隱有破開的趨勢。
“捂住耳朵,快走。”陰大鬼痛苦的喊道。
他快撐不住了。
他的身子被人從裏往內拉,又被人從外往裏壓,來來回回,反反複複,堪比五馬分屍。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該死的,夜景寒都重傷了,怎麽還有這等功力?
該死的,魔音幻曲要怎麽破?
顧初暖看著月下吹蕭的夜景寒,他坐在輪椅上,一身錦衣華服,高雅貴氣,雖然戴著鬼臉麵具,不過他嘴角的一絲血跡證明,他受了傷,且傷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