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悠,你喚我來可是有事?”薛賜笑著踏進小院,垂眸看去,腳下的石子路消失不見,整整齊齊的鋪上了青磚,縫隙間甚至隱約可見細碎的寶石閃爍。
薛賜眸中的笑意淡了幾分,視線掃過,最後定格在那老槐樹下的那抹身影上。
緩步走近,女人身下的那張躺椅也與往日的竹木躺椅大為不同。
這躺椅通體由溫潤的白玉雕琢而成,椅背和扶手處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線條流暢,儘顯巧奪天工之妙。
椅背光滑如鏡,泛著絲絲涼意,上層墊著的蠶絲軟墊遮擋住了大半顏色,江悠悠慵懶地斜倚其上,一襲輕紗隨風飄動,她那如瀑的黑發輕輕垂落,與玉石的潔白相互映襯,便是連她那往日都無幾分血色的臉都襯出幾分貴氣。
“阿悠這是何故?”薛賜輕輕蹙眉,語氣依舊輕柔:“你平日裏可斷不喜歡鋪張浪費。”
“那是往日。”江悠悠轉身,眼神多了幾分神采:“怎麽?我用我自己的錢你心疼?”
“你的不就是我的?”薛賜說完便有些後悔,忍了忍道:“我隻是覺得這些未免有些多餘,還是往日裏好看。”畢竟這些以後都是自己的,他怎能不心疼?
“這樣吧,我讓人將這些東西都撤下去,還是如往日一般看著自在些。”說完,就朝著不遠處正在灑掃的丫鬟招手,奈何對方像是看不見似的,無動於衷。
江悠悠也不急著說話,把玩著手上的羊乳白玉佩,冰冰涼涼,溫潤細膩,如凝脂般光滑,玉佩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在她的指間輕輕轉動,帶來絲絲涼意。
一旁站著的沐風適時的開口:“我家小姐的錢,想怎麽花,花在哪,似乎還不容姑爺置喙。”
薛賜麵色徹底僵住,連表麵的笑容都維持不住:“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這話,是衝著江悠悠說的。
“嗯?薛郎也別怪沐風,他就是護著我。”江悠悠轉動著玉佩,聲音輕輕柔柔的:“畢竟薛郎確實是入贅到江家的,但薛郎往日裏一貫大度,想來也該不會計較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