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曲號角響徹在櫟陽城內的校場之上,如同一點火種一般,點燃了在場千餘名士卒心中的激蕩。
不久之前,他們還隻是櫟陽城內的一個普通人,而在此刻他們卻是已經手執長戟站立於此。
號角在耳畔奏響,心緒漸漸澎湃,這些新晉士卒們看向前方的目光開始出現了幾分銳利。
就在校場之上這些士卒逐漸被周圍的環境所感染,兩道嘹亮的報號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縣令到。”
“縣尉到。”
視線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兩道身影就這麽映入了眾人的視野。
隻不過其中的一人穿的是士子服袍,而另外一個人著的卻是赤色的魏軍甲胄。
於是,在校場之上一千名士卒的目光注視之下,公孫鞅與孫伯靈一前一後登上了前方的平台。
等到腳下步伐在高台之上落定,公孫鞅的視線緩緩掃過了自己前方的一名名士卒。
“我櫟陽的將士們。”
伴隨著一陣吹起的寒風,公孫鞅的聲音迅速向著整個校場傳揚而去。
如果此刻校場之上站著的是訓練有素的士卒的話,那麽迎接他的便會是整齊、高亢、極富力量的回應。
隻是公孫鞅麵前站著的乃是一群剛剛應征入伍的新人,所以迎接他的自然隻有稀稀拉拉的話語。
“拜見縣令。”
“我等拜見縣令。”
“拜見公孫縣令。”
……
聽著耳畔不僅做不到整齊劃一,甚至還五花八門的回應聲,站在平台之上的公孫鞅的眉頭立時便是一皺。
不過公孫鞅此刻卻是沒有多說什麽,他很明白自己眼前的這些人如果用好聽一點詞語來形容,那就是烏合之眾;
至於用不好聽的話語來形容的話,公孫鞅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如何將這些烏合之眾訓練成為一名名精銳的士卒,這卻不是他所擅長的方麵了。
回頭望了一眼此刻全神貫注看著前方的孫伯靈,公孫鞅繼續對著下方的那些士卒說道:“自古以來,軍隊所擔負的職責無非是開疆拓土和守境安民。”
“此番我櫟陽官府之所以按照《魏律》發布《募兵令》,便是要建立起一支屬於我櫟陽的軍隊,一支能夠護衛我櫟陽黎庶的軍隊。”
無比平靜地說出了發布《募兵令》的緣故之後,公孫鞅立刻便是話鋒一轉,語氣也是瞬息之間變得無比凝重。
“將士們,你們都是櫟陽之人。”
“如果有人手執利刃要衝進你們的家裏,謀奪屬於你們財產、殘殺你們的父母妻兒,你們又會如何選擇?”
“是選擇坐以待斃?亦或者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與來犯者拚死一戰?”
幾乎就是在公孫鞅話音剛剛落下的一瞬間,下方的士卒之中一道怒吼卻是響了起來。
“拿起武器,和他一戰。”
這一聲怒吼似乎是喚醒了其餘眾人心中的戰意,老秦人數百年來流傳的好戰血脈,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激發了出來。M..
“對,和他一戰。”
“沒錯,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一個下去。”
“怕就不是櫟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