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公子魏卬(1 / 2)

順著這一道帶著幾分詼諧的聲音向後看去,一道身著赤色服袍的身影卻是進入到了公孫鞅和申不害兩人的視野之中。

容貌俊朗、身形挺拔、一舉一動之間還帶著幾分貴氣,這或許就是這位緩步來到兩人麵前的年輕人給人的第一印象。

看著此刻突然出現的這人,公孫鞅與申不害兩人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幾分笑意。

“我們可是聽說這些日子以來,公子時常被君上召入宮中,如何今日有空來這白氏酒家啊?”

從公孫鞅對於此人的稱呼之中,我們不難推斷出眼前這人乃是出自魏國公族,甚至還和先君武侯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事實上若以地位高低而論的話,無論是即將升任河東監禦史的申不害,還是被授予櫟陽縣令之職的公孫鞅都無法與這人相提並論。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魏武侯魏擊之子同時也是當今魏侯魏罃得的同母胞弟,公子卬。

聽著公孫鞅問出的這一番話語,剛剛還是一位古之君子做派的公子卬,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顯得頹喪了。

公子卬一向是性格灑脫,若是在旁人麵前或許還會遮掩一些,而在麵對申不害與公孫鞅兩人卻是自由了許多。

“別提了,兄長這些日子之所以頻繁召我入宮,就是因為想要我前往大梁從軍。”

說話之間,也不顧麵前公孫鞅與申不害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公子卬直接便在兩人身旁坐了下來。

舉起酒爵一口將爵中美酒飲入腹中,隻聽公子卬帶著幾分發牢騷的意味說道:“兄長說我魏國公族不做那貪圖享樂之輩,而要做對魏國有用之人,我身為他的胞弟更應該以身作則。”

“於是他便為我選了東部重鎮大梁,讓我進入大梁軍中擔任軍職,這樣也就算是對於我的一次曆練了。”

耳畔公子卬的抱怨聲漸漸落下,公孫鞅與申不害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卻是都浮現出了一抹嚴肅之色。

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後,申不害當即說道:“我覺得君上之言確是有理。”

“大梁乃是我魏國在中原之地最為重要的一座城邑,更是向東對抗齊國、向南應對楚國的戰略要地。”

“若是你此番能夠前往大梁從軍,日後未必不能在戰場之上建功立業,成為魏國公族之中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

申不害的這一番話語可謂是語重心長,不過公子卬顯然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血戰沙場卻是非我所願。”

公子卬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被規矩所拘束的人,這一點從前世他與公孫鞅的交往之中便可以看出來。

公孫鞅在魏國之時,不過是相國公叔痤府邸的一個地位不高的中庶子,但是貴為公子的公子卬卻是仍然願意與他傾心相交。

之後公孫鞅離開魏國前往秦國,在秦孝公的支持之下實行變法,最終使得秦國國力有了一個極大的躍升。

而當商鞅作為秦軍主將率軍進攻河西之時,作為魏軍主將的公子卬仍然願意相信自己的這位故友。

至於最後公子卬受騙被俘這個結果,隻能說是商鞅已經不是當年的公孫鞅,而公子卬依舊還是那個生性灑脫的公子卬。

不過今世的公孫鞅注定會在魏國的朝堂之上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公子卬與他之間的命運糾葛也會徹底被改變。

隨手又是一爵美酒入腹之後,公子卬的目光之中卻是浮現了幾分堅定之色。

“相比較於廝殺的戰場,我更喜歡治理一方,使老幼得養、使黎庶富足。”

公子卬此話一出,一旁的申不害與公孫鞅對視一眼,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更是多了幾分敬服。

很顯然公子卬所擁有的可不僅僅是灑脫的性格,還有一顆渴望造福一方的火熱內心。

事實上在前世公子卬真的有機會擔任了三年的西河郡守,他勸課農桑、興學養士、關心治下老幼,不過三年河西之地大治。

不過此刻的公子卬畢竟還不是前世那個河西重臣,將自己的一番誌向吐露之後,他又變回了平日裏的灑脫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