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魏國在河西屯駐的數萬大軍除了應對涇水以西的秦國之外,便是為了預防秦東之地可能發生的意外之事;
但是魏摯如此充滿殺意的話語,分明是沒有將其上的黎庶視為魏國之人啊。
感受到周圍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剛剛被公孫頎說得是無話可說的魏摯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縷笑容,看向前方的目光之中分明還帶上了幾分自信。
不過他的自信還沒有持續多久,公孫頎的又一個問題卻是出現在了他的耳畔,“在下聽說當年宗伯曾奉先君文侯之命,以中山君之爵駐守中山?”
“正是如此。”想到剛剛麵對公孫頎的啞口無言,魏摯臉上的神情立刻化為了警惕,“你想要說什麽?”
“那不知道當年宗伯對待中山的黎庶是否也如同今日這般?中山的土地又是否真正融入了我魏國的疆土?”
公孫頎這兩句詢問一出,周圍一乾魏國朝臣看向魏摯的目光之中,卻是帶上了幾分異樣的神情。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這位曾經的中山君在中山故地可是整整坐鎮了二十餘年。
直到魏武侯繼位後的十六年也就是公元前380年,因為中山國複國,才從中山之地返回了魏國都城安邑。
雖然中山國能夠複國有許許多多的原因,其中不乏當時魏國正與趙國、楚國爭鋒,無力顧及中山等現實因素;
不過中山君魏摯坐鎮中山二十餘年,卻仍沒有能夠使得中山之民歸附,其中關竅卻是十分引人深思啊。
公孫頎這一番話語分明是誅心之言,而這也令魏摯胸中的怒火再也抑製不住了。
“公孫頎,你欺人太甚!”
指著公孫頎的鼻子說完這句之後,知道自己是說不過對方,魏摯索性將視線移向了上方君位之上的魏罃。
“啟稟君上,公孫頎剛剛擔任相國便如此出言不遜,其後必然會造成更大的禍患。”
“臣請君上罷黜公孫頎的相國之位,以免使我魏國陷入動蕩之中。”
魏摯的話音剛剛落下,大殿之中立刻因為他的這一番話語,從而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一國之相,率百官而輔弼君上,更是與一國的安定息息相關。
後世諸如腳盆、約翰等國,因為一國之相頻繁更換,致使朝局混亂、國家動蕩,這足以體現一國之相的重要性。
如今公孫頎剛剛才成為魏國的相國,身為宗伯又是魏侯叔父的魏摯竟然出言請求罷免相國,這如何不令在場之人心中震撼?
感受著大殿之中已然有些混亂的局勢,身為魏侯的魏罃知道是自己該站出來穩住局勢的時候了。
“叔父言重了。”
“相國剛剛不過是簡單的詢問罷了,這出言不遜卻是無從談起。況且……”
說話之間,魏罃的視線移到了下方魏摯的臉上,目光之中卻是有一道寒光浮現。
“況且,這罷相二字,可不敢如此輕易地說出啊。”
當魏罃的視線落在身上,魏摯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寒意襲來,仿佛有什麽危險便要降臨似的。
而等他對上了魏罃那似笑非笑的雙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視線下意識地移了開來。
“君上,臣失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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