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人會說魏罃所作所為有些過於虛偽,但是國與國之間的交鋒從來都不是請客吃飯。
那是戰場之上兩軍將士長戟與利劍的碰撞,那是談判桌上兩國策士唇舌之間的交鋒。
無論是有形的戰場還是無形的談判桌,都不能有一絲半點的放鬆,因為它往往與一個國家的利益息息相關。
一步、兩步、三步……
腳步走得無比緩慢又無比沉穩,魏罃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燦爛,最終他來到了身為秦公的嬴師隰麵前。
“叔父,我們可是有多年未見了。”
聽到魏罃對於自己的這一句稱呼,對麵的嬴師隰先是一愣,隨即他的雙眼之中卻是出現了幾分迷離之色。
腦海之中曾經的記憶再次浮現,此刻的嬴師隰卻是仿佛回到了二十餘年之前。
那時的他還不是秦公,隻是客居在魏國的一個君位被奪的秦國公子。
或許是看中了他身上所具有的價值,當時身為魏國太子的魏擊與他頗為友好,兩人還有公叔痤更是時常在太子府邸之中歡飲。
而在幾次三番前往太子府邸的過程之中,經由太子魏擊的介紹,嬴師隰認識了當時還是一個稚子的魏罃。
看著昔日那一個學著大人的模樣向著自己行禮的魏罃,如今已經是手握大權、充滿威嚴的魏國之君,嬴師隰的心中就是一陣的唏噓慨歎。
“是啊,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麵了。”
“不知叔父可還記得,在父侯為叔父送行的那場宴會之上所說的話語?”看著麵前依舊處在懷念之中的嬴師隰,魏罃卻是隨即拋出了一個問題。
“唉……”
一聲情緒有些複雜的長歎之後,就聽嬴師隰沉聲回答道:“如何能夠會不記得呢?”
“假使我嬴師隰此番順利回國繼位為君,隻要你的父侯在位一日,我秦國便一日不對魏國發動戰爭。”
“哈哈哈……”
嬴師隰這一句話剛剛落下,魏罃一道充滿爽朗的笑聲便響了起來。
片刻之後笑聲漸漸停止,魏罃目光灼灼地看著嬴師隰,“父侯在時,秦國確實是沒有對魏國發動過戰爭。”
“叔父確實是做到了當年對於父侯的承諾。”
看著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語而沉默不語的嬴師隰,魏罃輕輕地搖了搖頭,視線隨即轉向了另外一邊。
“不知齊公當日趁我魏軍主力和秦國大戰,派遣大軍攻伐我魏東觀城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日這一般局麵?”
“我……”
“哼!”
麵對著魏罃所問出的這一句話語,對麵的田午隻覺得胸中似乎有一團怒火就要噴湧而出。
魏罃說出這一番話語,分明是在羞辱他,就算是一向老謀深算的田午此刻臉上也是有些慍怒。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一些什麽,而隻是用一道冷哼聲給予了魏罃回應。
眼見田午如此魏罃卻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自顧自地穿過了在場的一乾諸侯,向著前方的平陸走了一段路程。
“諸位國君能夠前來平陸,我的心中實在是萬分欣喜。如今天色已然不早,諸位國君還請入城,請!”
“魏侯,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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