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魏國有李悝變法,這才稱霸天下;過去楚國曾有吳起變法,這才能夠威震諸侯。”
“如今魏國要想再一次地迅速增長國力,除了實行第二次的變法之外,鞅實在是想不到有其他的道路。”
公孫鞅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變法宣言,將同樣作為法家的申不害說得是心潮澎湃。
“彩!”
此時此刻,申不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於眼前之人,相助他成就一番不亞於昔日魏相李悝的變法功業。
隻是片刻之後等到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之後,申不害卻是放下了這股突然而起的衝動,將自己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自己不過官至士師,眼前的公孫鞅也不是位高權重,又何談什麽襄助魏國變法圖強。
不過雖然心中的激蕩漸漸冷靜了下來,申不害的心中那顆變法的種子卻是已然被悄然種下。
如此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就聽申不害還是帶著一絲好奇對著公孫鞅問道:“昔日魏相李悝、楚令尹吳起的變法往往都有側重。”
“日後鞅弟若是有幸執政魏國,在魏國施行這第二次變法,又將會從哪些方麵著手呢?”
麵對申不害問出的這一個問題,公孫鞅先是經過了一番思索,然後便聽他用著低沉的聲音娓娓道來。
“申兄也知道,鞅來到魏國這數年以來,一直在公叔相國府中。”
“說來也是承蒙相國看重,常常將一些政務奏疏拿出來與鞅一起議論交流,鞅也因此對於魏國國事有了幾分了解。”
“如今魏國雖然仍然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強國,但是其中弊端也是不少,鞅以為其中亟待解決的有三處。”
臉上浮現出一股凝重之情,公孫鞅與申不害兩人的視線連成一線,然後隻見他伸出了第一根手指,“這第一處便是政令執行不力。”
“魏國之地幾乎橫跨中原,從西部的河西到東部的魏東,其中距離又何止數千裏。”
“原本如此漫長的跨度政令傳達各地已經是非常艱難,更不用說是讓各地的官府有效地執行了。”
說完了這第一個問題之後,公孫鞅停頓了片刻,然後緩緩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個問題便是人才無法得到任用。”
“昔年魏文侯禮賢下士、尊敬人才,西河學派的存在更是令天下士人紛紛來到魏國。”
“此後武侯為人越發驕橫,常常以出身任用人才,最終使得一位位大才不得不離開魏國。”
“至於這第三項,便是魏武卒雖強,但卻無法持久。”說話之間,公孫鞅伸出了自己的第三根手指。
“魏武卒,由昔日的西河郡守吳起創立,數十年之間縱橫天下,可謂當世第一強軍。”
“此番魏國在河西連連取勝,魏武卒強悍的戰力也是不可忽視的存在,六萬魏武卒在少梁城下強勢擊敗秦國十萬大軍便是明證。”
“隻是魏武卒的耗費卻是巨大,不僅很難擴大規模,而且同樣難以持久。”
將心中認為的魏國所要解決的當務之急訴說完畢之後,公孫鞅看向麵前申不害的目光之中忽然多了幾分鄭重。
“日後若是鞅有幸執政魏國,便首先解決這三件事情,然後徐徐全麵展開魏國的第二次變法。”
“不知申兄到時候可願助鞅一臂之力?”
麵對著公孫鞅的詢問,申不害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後,臉上也是顯露幾分堅定之色。
“若是真有那麽一天,申不害自當跟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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