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平野之上,一道嘹亮的催馬之聲響了起來,隨即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之上忽然揚起了一陣煙塵。
數息之後,等到那直要卷席到天上去的塵土漸漸消散,一支隊伍的身影變得越發清晰了起來。
戰馬強健有力的四肢不斷向前邁動,戰車的車輪飛快地向前滾動,這支由十數駕戰車所組成的隊伍以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滾滾向前。
身下的戰車不知走過多少路途之後,遠處卻是傳來了一陣馬蹄踏擊地麵的聲音,緊接著隻見一道矯健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支隊伍的前方。.
“唏律律……”
嘶鳴之後的戰馬猛然停下了自己前進的腳步,馬背之上的一名斥候利落地跳下了戰馬,飛快地來到了齊軍主將田壽所乘坐的馬車之前。
“啟稟將軍,翻過眼前這座高坡,我們就可以看見聯軍的營地了。”指著身後的一座高坡,就聽這名齊軍斥候大聲稟報道。
戰車之上的田壽在聽到斥候稟報的這個消息,原本平靜的麵容之上,卻是浮現了一抹肅然。
“下車。”
簡單的兩個字落下,田壽猛然從自己所乘坐的戰車之上跳下,率領著身後的一乾親衛向著前方那座高坡走去。
當田壽一行人的腳步踏上眼前的這座高坡之際,遠處的一片由一座座營帳所組成的連綿營寨就這麽進入到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恰在此時,一陣疾風從遠處襲來,立刻便將遠處那座營寨之上豎立著的一麵麵旗幟吹得高高飄起。
赤色的魏旗、綠色的韓旗、白色的宋旗……
不同的顏色代表著不同的德性,不同的旗幟代表著不同的國家,而這一麵麵旗幟的存在清楚地表明了眼前這座正是聯軍修築的營寨。
視線緩緩從遠處的一座座營帳之上掃過,田壽的目光最終鎖定在了那座豎立著赤色旗幟的魏軍營寨。
雖然看不清營寨之內一隊隊魏軍士卒的身影,但是其中錯落有致分布的那一座座營帳還是讓田壽的心中生出了幾分嚴肅。
能夠布置出如此嚴密營寨的魏軍將領,其在戰陣之上的才能也必然不會太差,魏軍或許會成為他麾下齊軍的一個勁敵。
視線輕輕移轉之間,田壽的目光看向了魏軍旁邊的那一座樹立著綠色旗幟的韓國營寨。
對於眼前這一座韓國的營寨田壽同樣保持了很高的警惕心,雖然論嚴密程度之上它不如魏國的,但是卻也堪稱內緊外鬆。
若是他田壽麾下的將士貿然闖了進去,或許也能夠從中退出來,但是損失必然也不會小。
眼前的四萬韓軍和剛剛的魏軍一樣,都有可能在戰場之上給他田壽和他麾下的齊國大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連續看過了魏國、韓國之後,當田壽的目光移向了宋國和魯國的營寨之時,臉上卻是露出了一股發自內心的笑容。
前方宋、魯兩國的營寨從表麵上來看,或許和魏國、韓國的並沒有多少差異,實際上卻好像是雲泥之別。
如果要田壽率領大軍去衝擊魏國、韓國的營寨,他心中還會權衡一番的話;眼前的魯、宋兩國營寨,卻不會讓他生出半點猶疑。
因為兩軍營寨之中存在的一個個問題在平日裏還看不出來,但是一旦遭遇敵軍突襲,脆弱的本質立刻就會無比清晰地顯現出來。
“烏合之眾,不愧是烏合之眾。”
左手靜靜地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將視線從遠處的營寨之上收回,一道充滿輕蔑的笑容出現在了田壽的臉上。
經過這一次親身探查之後,田壽心中對於接下來要進行的戰事更加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