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是章蟜或者說是整個秦國上下做錯了什麽的話,那就是低估了魏國所擁有的戰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錯誤,導致了秦軍在少梁之外的慘敗,也導致了如今秦國所麵臨的困境。
實在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沉吟了之後,甘龍將思緒拉回到了腦海之中,對著嬴師隰便是沉聲說道:“啟稟君上,臣以為河西前線戰事已然糜爛至此,秦國要做好最快的準備了?”
“上大夫是說?”
聽完了甘龍的話語,嬴師隰眼中忽然浮現了幾分凝重,而他虛弱的身體也隨即給出了幾分反應。
“咳咳咳……”
眼見嬴師隰如此,甘龍立刻帶著幾分擔憂上前,“君上,君上……”
嬴師隰忍受住了此刻身體之上傳來的不適,艱難地示意甘龍繼續,“寡人無礙,上大夫繼續說。”
“喏。”
雖然心中也是擔憂萬分,但是嬴師隰執意如此,甘龍也隻能夠躬身領命。
輕輕躬身一禮之後,就聽甘龍繼續說道:“河西前線戰敗,洛水防線必定不穩;洛水一丟,魏軍便可以長驅直入。”
“啟稟君上,臣以為我軍應當早作準備,魏軍隨時都有可能會兵臨櫟陽城下。”
聽完了甘龍這一番話語之後,嬴師隰緩緩閉上了眼睛,此刻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的神情。
數月之前,他還意氣風發地歡送大軍出征河西,想著能夠大敗魏軍、重新奪回這塊曾經屬於秦國的土地;
數月之後,他卻是隻能躺在這臥榻之上,準備迎接隨時可能抵達的魏國大軍的兵鋒。
這有些巨大的落差,即使嬴師隰的前半生已然曆經了坎坷,如今也是有些難以接受。
大殿之中沉默了良久,嬴師隰的雙眼緩緩睜開,一臉鄭重地看向了甘龍。
“櫟陽是我秦國都城,絕不能夠輕易地丟失。櫟陽一役事關重大,交給別人寡人不放心,此事寡人就勞煩上大夫了。”
“臣一定竭儘全力,力保櫟陽無事。”
就在甘龍鄭重地接下這件事情的時候,一件事情卻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君上,臣記得公子渠梁此刻還身處臨淄,若是齊國能夠出兵,或許戰局還有機會可以挽回。”
……
此時此刻,被上大夫甘龍寄予期盼的公子嬴渠梁,卻是正在臨淄城內的一間房間之中焦急地踱著步。
“先生,如今又是數月過去,齊國依舊沒有出兵,齊公數日之前也稱病不見,渠梁此時此刻應當如何?”
看著此刻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的嬴渠梁,就坐在他前方的鄭聲心中也是生出了幾番焦急。
畢竟他們一行人從秦國來到臨淄已經數月,除了一個齊國的口頭承諾之外,什麽也沒有拿到手。
這樣的經曆換誰來,誰的心中都不會平靜的。
不過即使此刻心中有再多的焦急,鄭聲卻也不會在嬴渠梁的麵前表現出來。
臉上依舊維持著那副平靜的神情,就聽鄭聲沉聲說道:“公子不必憂慮,齊公稱病或許另有深意。”
鄭聲這話剛剛落下,房門之外卻是響起了一陣嘹亮的稟報聲。
“啟稟公子,齊公派遣使者前來邀請公子入宮,不知該如何回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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