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宮室的大殿之中,一名名魏國朝臣各自端坐在自己的坐席之上。
“君上到。”
伴隨著殿外的一聲高吼,無數道視線不約而同地向著殿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數息之後,迎著前方投向自己的目光,魏罃越過了兩旁一名名朝臣,走到了那張屬於自己的坐席之上。
等到魏罃停下自己的腳步,在相國公叔痤的率領下,下方的一乾朝臣紛紛來到了過道之上。
“臣等拜見君上。”
“諸位免禮。”
一番君臣之間應行的禮節之後,眾多的魏國朝臣回到了自己的坐席,而魏罃則是緩緩在君位之上坐了下來。
帶著幾分威嚴的目光從身前掃過,將下方一名名朝臣臉上的神情收入眼底,然後就聽魏罃的聲音在大殿之中響了起來。
“今日朝會,隻論一事。”
“據駐守河西的將士來報,邊境之上秦軍近日調動頻繁,秦國似乎有大舉進攻我河西之地的跡象。”
“如何應對這一場與秦國之間的戰事,還望諸卿位暢所欲言。”
魏罃這一番話語說出來,大殿之中的一乾朝臣頓時陷入了思索與各自議論之中。
就在大殿之中的一乾朝臣麵露沉思之際,坐在群臣最前方的相國公叔痤卻是緩步來到了魏罃的麵前。
“啟稟君上,臣以為對於秦國此番的攻勢,我魏國卻是不能不重視。”
向著上方的魏罃輕輕躬身一禮之後,公叔痤的思緒逐漸飄飛,記憶之中秦魏河西之爭的一幕幕畫麵不斷在腦海之中浮現。
“君上,秦魏河西之爭由來已久。”
“數十年前,先有魏軍長驅直入攻至秦國縱深之地,後有當時還是太子的先君武侯大敗秦軍於繁龐。”
“直至先君文侯任用吳起為西河郡守,我魏國在與秦國的河西之戰中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秦國隻能沿著洛水一線構築防線抵擋我軍攻勢。”
……
正如公叔痤所言,魏文侯之時秦國在與魏國爭奪河西的交鋒之中,可以說是完全落在了下風。
其中既有秦國內部政局動蕩,導致國勢衰微的緣故,也是因為魏文侯知人善任,選用了吳起這個不世出的統帥坐鎮河西。
隻是河西對於秦國的重要性自是不言而喻,魏國占據了河西便可以威脅作為秦國核心的關中之地,所以秦國上下絕不可能坐視魏國占據河西。
於是,在魏文侯薨逝數年之後,秦國舉全國之力發動了一場對魏國的戰爭,這就是對於河西戰局無比重要的陰晉之戰。
這一場以秦國大敗而結束的戰爭,不僅僅奠定了魏國對於河西長達數十年的統治,也改變了秦國內部權力鬥爭的走向。
就在陰晉之戰之後兩年,發動這一場戰爭的秦惠公便是鬱鬱而終,隻留下了一雙孤兒寡母。
因為宮變流落魏國二十餘年的秦靈公之子嬴師隰,看到了其中蘊藏的機會,開始了自己回國之路。
一場充滿血腥的政變之後,嬴師隰殺死了秦惠公夫人和幼子,成為了秦國的新一任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