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地處中原要地,遊人商賈來往不絕,自然是有著一股繁華所在。
此刻,新鄭城內的一座酒肆之內,不久之前離開韓國宮室的魏國上大夫王錯端坐於此。
數月之前,他也曾來過這家酒肆,不過那時乃是出使失敗之後的借酒消愁罷了。
想起數月之前的落寞景象,再聯想到今日韓國大殿之上的場景,王錯隻覺得此刻的內心之中是無比暢快。
帶著這股心情望向窗外,即使此刻已是秋日時分、城中景色多是蕭索,王錯卻也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緩緩將視線自窗外收回,端起身前一爵美酒一飲而儘,王錯嘴角的笑意卻是如何掩飾不住。
放下酒爵,提起筷子從幾案之上夾起一塊魚膾放入嘴裏,王錯的雙眼之中卻又出現了幾分驚喜。
雖然口中的這塊魚膾比不上河水之中的,但是在王錯嚐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如此美味,豈能不好好享用?
就這樣王錯手中筷子不斷飛舞,時不時還提起一爵美酒飲下,那樣子真是令人羨慕不已。
也就是在王錯人逢喜事精神爽,對著身前美味大快朵頤之際,酒肆角落處的一雙眼睛卻是一直靜靜注視著他。
等到他十分滿足地回返館舍休息之後,這雙眼睛一路小跑,進入到了新鄭城內的韓國宮室之中。
……
“什麽?”
一聲吃驚的叫喊在後殿之中響起,隻見身為韓侯的韓若山猛然從坐席之上,都帶著幾分憤怒看向身前那人。
從這人的口中聽到王錯的消息,再聯想到今日朝堂之上他對於自己的折辱,韓若山此刻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氣炸了。
他在這裏擔憂即將到來的戰事,作為事件另外一方使者的王錯,卻在他韓國的酒肆之中大快朵頤。
兩相對比之下而產生的巨大差距,卻是讓韓若山隻覺得心中的怒火幾乎快要噴吐出來。
恰在此時,殿門之外卻是傳來了一聲稟報。
“啟稟君上,相國求見。”
聽到是相國韓葉求見,韓若山就算是心中有再多的憤懣,此刻也隻能將他狠狠壓下去。
對著那名前來稟報消息的宦者,韓若山麵色陰沉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喏。”
得到了來自韓若山的命令,這名已然被壓抑得快喘不過氣來的宦者當即心中便是一喜。
躬身一禮之後,便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如同狼奔豕突一般衝出了這一座後殿。
看著這一個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韓若山自然能夠猜出對方的想法,隻是大敵當前他也沒有心思去計較。
轉身對著那名前來稟報的內侍,韓若山帶著幾分急切說道:“快請相國進來。”
片刻之後,這名內侍很快重新出現在了韓若山的麵前,這一次他的身後卻是多了一道身影。
看著那道身影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韓若山也不顧自己作為韓侯的儀態,當即快步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臣……”
“相國無需多禮。”一手將正要行禮的相國韓葉扶了起來,韓若山帶著心中的焦急說道:“相國你可算來了。”
“如今魏國即將發兵攻伐,我韓國即將禍患臨頭,寡人心中實在是焦急。有什麽應對魏國的良策,還請相國教寡人。”
聽完了韓若山的這一番話語,看著他臉上的那份焦急之色,韓葉心中卻是生出了幾分無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君上選擇與趙國一道出兵乾預魏國君位交替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魏國會有今日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