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公孫痤率軍奪我方城關,兩萬申息之師已成孤軍。”
“韓王拜相國韓悅為主將率軍攻伐我楚國,魯關已落入韓軍之手,麗城恐怕也將不保。”
“關中魏軍五萬餘名士卒,在魏將公孫鞅的率領之下南下武關,丹析之地已不複我楚國所有,穰城……”
“夠了!”
當大殿之中的聲音念到這裏,一直在積蓄怒意的楚王熊良夫終於是爆發了。
直接從王座之上站起來的他,瞪著雙眼看向下方的一名名楚國群臣。
“寡人的楚國是怎麽了?”
“不久之前還在東南之地高歌猛進,怎麽短短時間魏、韓大軍就快要兵臨郢都城下了?”
“諸卿,有誰能夠告訴寡人嗎?”..
麵對著上方楚王的怒火,下方的一乾楚國朝臣可謂是鴉雀無聲。
魏韓聯軍整整二十萬大軍已經打到了宛城,眼看著即將兵臨郢都城下,他們又能夠有什麽辦法呢?
眼見著下方的群臣全都沉默不語,楚王熊良夫的怒火無處發泄,開始從郢都轉向了前線。
“昭奚恤在哪?我楚國的令尹在哪?”
“啟稟我王。”
聽到楚王熊良夫提到昭奚恤,身為楚國左徒的屈伯庸站了出來。
“我王,據前線回報,令尹連日操勞,加上氣急攻心,已經是身染重病,現在正在宛城之內休養。”
“即使重病在身,令尹仍命大軍將士謹守宛城。”
左徒屈伯庸的話語,讓楚王熊良夫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緩和了不少。
想到昭奚恤,想到對方這些年來儘心竭力地效忠自己與楚國,楚王熊良夫的心似乎一下子軟了下來。
“寡人剛剛言重了,令尹實在是為我楚國殫精竭慮。”
“隻是魏韓聯軍即將兵臨郢都城下,司馬的大軍又在吳地與越軍糾纏。”
“值此楚國危亡之際,寡人又當如何?”
楚王熊良夫充滿無可奈何的聲音響起,剛剛站出來的屈伯庸隨即向前一步。
“啟稟我王,大戰之初,我楚國所要麵對的僅僅一個越國。以我楚國的國力,戰而勝之自然不難。”
“如今魏國、韓國都已經派出大軍攻打我楚國,我楚國此戰的敵人就從越國一國變成了魏國、韓國與越國三國。”
“以一國對三國,其中更有魏國這樣的強國,戰事已然不利於我楚國。”
屈伯庸的一番話語之中,自動將齊國給剔除了出去。
實在是因為齊國在此次大戰之中的表現有些過於低調了,除了派兵拿下琅琊,幾乎並沒有什麽亮眼的戰績。
再加上魏、韓兩國出兵攻打的宛郡距離太遠,齊國實在是有些鞭長莫及。
“既然我楚國處於劣勢,又當如何?”聽到屈伯庸的分析,已經有些慌了神的楚王熊良夫連忙追問道。
“明明知道不能取勝,卻還要勉力支撐,臣以為這並不是明智的。”
“眼下這場戰爭我楚國已經完全落入下風,不如派遣使者向韓國、魏國提出休戰。”
“休戰……”
雖然名義上是休戰,但在楚王熊良夫看來,這不就是屈辱地求和嗎?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郢都被魏、韓二十萬大軍所威脅,楚王熊良夫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如此,那麽寡人便以左徒為使,前往新鄭、安邑,協商我楚國與魏國、韓國的休戰之事。”
楚王熊良夫的聲音落下,屈伯庸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隻是躬身一禮。
“臣,屈伯庸,謹遵我王之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