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人很公平,能讓我驚豔的就是好詩,遇到好詩當浮一大白。
“當浮一大白。”
“就是。”
一眾文士也是紛紛舉酒,就憑這首詩,許昂應該能如鬥文案,角逐這次文詩大會魁首的資格了。
“我想眾人對許昂入座鬥文案應該沒有什麼異議吧。”
上官儀一杯酒飲完當即向眾人詢問,可支持這許昂入座鬥文案。
“大人,許昂才疏學淺,我知有人文采十倍於我,他還沒飛花接令我就入那鬥文案,多少有些不合適。”
許昂眼中露出一縷寒光,抬眼看向了一邊的長孫雁。
剛才在場外他已經被長孫雁給打擊了,現在正好趁機好好讓長孫雁出一下醜。
眾人全都看向了長孫雁幾人,眼中多有戲謔之意。
長孫雁這個紈絝的水平大家都知道,許昂這是要讓他當眾出醜啊。
李嫣然掃了眼桀驁的許昂,不由的也是搖了搖頭。
就憑你這點才學也敢叫囂?
長孫雁是你們說踩就踩的嗎?
不知道他是我李嫣然罩著的?
打你一次臉還不長記性,非要上趕著又把臉貼過來,那我就成全你。
李嫣然悄悄將一個字條遞到了長孫雁手中,看了一眼之後長孫雁也是囂張了起來。
“許昂說的沒錯,我之文采確實十倍於他,我都還沒飛花接令,他怎麼敢,又怎麼能入那鬥文案?”
長孫雁緩緩起身,看向許昂的雙眼滿是不屑之意。
“嗬嗬,那就勞請長孫公子賜詩,我倒要看看你之文采如何勝允明兄十倍。”
一邊的高複不乾了,聽不懂人話是吧。
許昂是那意思嗎?
我都知道那是激將法激你呢,你還在這自誇?
當真是比自己還棒槌。
“聽著。”
“白雪卻嫌春色晚。”
“不對,花呢?長孫雁你怕不是連飛花接令的規矩都不懂吧,要不要我幫你科普下。”
“沒錯,我們歎花你詠雪,風牛馬不相及。”
聽到長孫雁第一句詩,眾人也是再次開口譏諷。
“故穿庭樹作飛花。”
長孫雁說完之後直接坐在自己的桌案前麵,閉上雙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暗地裡卻是悄悄給李嫣然豎起了大拇指。
李哥當真是神人也,這首詩連自己這個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都聽出了其中的意境。
聞詩現景,長孫雁腦中不禁出現一個畫麵,
漫天大雪之後,一人坐在庭院之中看著壓在枝上的積雪,以為是滿園飛花的欣喜景象。
相比許昂把美人比作桃花,李嫣然以雪喻花簡直宏大了數倍,也高明了數倍。
這一刻嘈雜的會場一片平靜,所有人都在回味這首詩的意境,就連上官儀也不例外。
上官儀一邊閉眼回味,一邊連著三杯酒,到最後卻是歎了一口大氣。
跟負責敲鑼之人使了個眼色,對方也是點了點頭,使勁全力掄動木槌,狠狠的砸在了銅鑼上麵。
“Duang。”
鑼響如雷,在會場內回響,所有人文人都是雙目血紅的抬頭,一片茫然的看著長孫雁。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樣優美華麗,又極具意境的詩會從長孫雁口中頌出。
難道這長孫雁一直在韜光養晦,隻是用紈絝子弟身份掩飾自己。此等大才讓我等汗顏。
彆人是臉紅,許昂卻是臉黑如鍋底,有些頹然的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