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過桌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點,對著卡爾特舉了舉杯:“敬上位者。”
卡爾特並不把許知瀾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許知瀾不過是蕭織淼的一個小跟班而已,比玩物又好上那麼一點點。
“敬我,你不夠資格。”卡爾特這話沒有帶著任何嘲諷的意味,就是平鋪直敘的說。
震星飛在卡爾特和蕭織淼中間,對著許知瀾道:“卡爾特大人可是神明!”
許知瀾將酒杯中的紅酒一口氣喝完,靠在椅背上神色很是不屑的看著卡爾特,“這個世界神這麼多,你又是什麼狗屁神。”
蕭織淼拱火不嫌事大的說了一句:“貌似他是我帶上來的。”
許知瀾:“那不就是你的眷屬。”
卡爾特將叉子往瓷盤上一扔,發出脆響來:“隻有我有資格和她平起平坐,你不過是她的一條狗。”
許知瀾手中的餐刀微微用力,就將麵前的餐盤切成了兩半:“你不過空有一個神的名頭,就你現在這幅軀殼,我這把刀扔過去你就得死。”
卡爾特麵無表情道:“你試試。”
“咳.....”
看著這兩人要掐起來了,蕭織淼拿著叉子敲了敲,對著他們道:“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彆打壞我的東西,不然你們自己收拾。”
說著,蕭織淼站起身來往外麵走去,震星忙撲棱著自己的小翅膀跟了上去。
外麵又下起了雨,蕭織淼站在門口抬頭看著那陰沉沉的天,薩亞小鎮一年之中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這種天氣。
震星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在門口放了一個木桶,木桶裡麵裝著幾把傘備用。
“主人要出去嗎?”
震星在蕭織淼麵前化成人形,變成乖巧漂亮的少年。
“嗯,去上墳。”
蕭織淼從木桶中拿過一把傘,撐開傘走入了雨中,往塞西亞的墓走去。
塞西亞的屍骨就埋在木屋旁邊,此時她的墓地上開滿了玫瑰,在她的墓前有一塊空白的墓碑,已經被荊棘纏繞住,被鮮紅的玫瑰點綴著。
之前她埋的時候,就給塞西亞挖了個坑,她還把墓坑填的很平,沒有墳包,也沒有放墓碑,就撒上了一把玫瑰的種子。
“主人,那個墓碑是我放的。”
震星走到蕭織淼的身邊,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主人在這裡埋一具屍骨,也不知道這個主人的哪位朋友還是親人,我能感受到這個人和主人的關係很近,就在這裡放了一個墓碑,亡者應該要有墓碑,這樣我就能幫主人祭奠這個朋友了。”
蕭織淼轉頭看了震星一眼,對他微微一笑:“謝謝你震星。”
震星猛地搖頭:“為主人做任何事都是震星應該
的,主人不需要和震星道謝。”
蕭織淼伸手摸了摸他那柔軟的栗色短發:“不是我要道謝,是埋在這裡的這個人和你道謝,她的一輩子,能純粹的對她好的人不多。”
震星是精靈,能感受到亡者的氣息,他說的祭奠不止是給塞西亞上上墳打掃一下,而是會給塞西亞祝禱,給她唱精靈送給亡者的精靈之歌,讓亡者安息。
精靈這個奇特的種族,有著屬於自己種族的獨特魔法,他們做事都一絲不苟儘善儘美,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對彆人卻很是友好。
服務彆人對他們來說隻是他們的工作,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低等的被奴役的一族,畢竟他們是要拿報酬的。
蕭織淼在塞西亞的墓前站了許久,樹林中起來霧,將她的身影籠罩在霧中,她目光看著開在墓地上的一叢玫瑰,淅淅瀝瀝的大雨將玫瑰花瓣打落了一地,看著迤邐而淒美。
塞西亞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蕭織淼手撫上了她胸前掛著的一個吊墜,那是用來放塞西亞記憶的,現在她收集到的記憶,並不能足以讓蕭織淼完全理解她後麵想要做的事。
她在猜,在想自己過去的計劃。
殺了那些神,是一定的,是想都不用想根植在她的腦海中的。
隻是,要怎麼殺?
她在黃金村副本,拿著一把神級弓,連一個光明神的分身都無法完全殺死,更彆說祂們的實體了。
從卡爾特再到現在的許知瀾,一切都不是意外,都不是巧合。
如果隻是這樣一步步的升級自己的技能,再給自己招攬更多的眷屬,提升著他們的實力,壯大自己的勢力,再帶著他們一起殺了那些神明,如果隻是這樣的話。
過去的自己,還是神明塞西亞的自己,應該就可以做到,現在不過是又重來一遍,有什麼意義呢?而且還會被上麵的那些神明監視著。
隻是她多了一個異世流浪者的身份,給了那些神明一些限製。
想到這,蕭織淼猛地抬頭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