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久把顧清淺拉了過來,然後率先向廖曉晴鞠了一躬,認真道:“相逢一見太匆匆,校內繁花幾度紅。厚誼長存魂夢裡,深恩永誌我心中。廖老師,三年來,辛苦您了。”
顧清淺見狀,也向廖曉晴鞠了一躬。
“嗬嗬,你啊。”廖曉晴伸出手將兩人扶起來,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若是真覺得我辛苦了,以後走上社會了,彆忘了回來看看老師就行。”
這話其實挺空的,並沒有多少學生會在離校之後會回來看看老師,廖曉晴大概也沒覺得顧長久跟顧清淺真的會回來看看她吧。
顧長久嘿嘿一笑,“以後一定帶清淺回來來看老師。”
彆人怎麼想他不知道,但他一定會回來見見老師的。
顧長久不僅在學生中人緣好,實際上在老師這裡,也備受喜歡。
儘管他並不是成績最優秀的人,但他特彆大方,而且組織能力很強,加上在學生裡麵人緣又好,是天生的班乾部,除了高一第一學期之外,其他五個學期,顧長久都是班長。
“嗬嗬。”廖曉晴拍了拍顧長久的肩膀,她一直覺得顧長久走上社會之後,絕對能闖出一番名堂來。
他這種人,不太可能被埋沒。
她從錄取通知書裡又抽出一本錄取通知書遞給了顧長久,“這是李鬱真同學的錄取通知書,她昨天跟我打電話,家裡有老人去世了,要守孝回不來,所以想委托你先帶回去,之後她來找你拿,你記得你跟她好像就在一個小區?”
“是,她家在我家隔壁樓,我之後回給她送去的。”顧長久接過錄取通知書掃了一眼,江海音樂學院。
他對李鬱真有印象,那是他為數不多在三十五歲時還有聯係的高中同學,是個女孩子,不過兩人之間沒什麼曖昧,顧長久找女人從不找熟人,不好下手,下手了也不好踹。
廖曉晴點頭,顧長久辦事很靠譜,而且讓他幫忙帶錄取通知書本就是李鬱真的意思,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跟廖曉晴打了個招呼之後,顧長久跟顧清淺離開了教師辦公室。
學校裡還聚集著不少學生,他們還不願離去,想要多看看自己的母校。
就此一彆,也不知道下次回到母校、下次見到自己熟悉的高中同學會是什麼時候了...
“哥,你好像一點都不傷感。”顧清淺看著一路走一路看、臉上總是帶著笑容的顧長久,又看了看那些戀戀不舍的學生們,不由地開口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聚散總有時,難道你還想看我哭一場?”顧長久聞言腳步未停,笑道。
“那樣的話,好像有點不太像你了。”顧清淺想了想那個畫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不就對了。”
顧長久跟顧清淺走到了大門口,聽到校門上的大喇叭播放著張雨生的《我的未來不是夢》。
......
“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認真的過每一分鐘。”
“我的未來不是夢。”
“我的心跟著希望在動。”
......
顧長久轉過頭看了看學校,看了看那顆依舊聳立著為教學樓遮擋著的陽光的黃葛樹,看著那略有些年代感的操場上那些依舊在緬懷感傷、對未來有些躊躇的學生們,他心裡輕輕一歎,其實他心裡也有些迷茫,過往十七年,就像是身後的學校一般,已經成了往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回到了02年,畢竟他沒有太多遺憾需要彌補,他那一帆風順的人生或許留下了些讓人惆悵感歎的往事,也早就被時間拂去。
但既然回來了,若是不做些什麼,感覺有些對不起自己重來的青春,對不起那十七年的付出。
總要比前世站得更高,總要比前世更幸福更快樂,才能讓這重來的人生,不至於顯得浪費。
若是重生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意義,那我便賦予它意義好了。
定個小目標吧,讓自己的精神與物質,比前世更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