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衍夜沒再說話。

“你先回去。”

卓簡隻忍耐著脾氣說了這四個字。

簡芊看卓簡已經氣到不行，不敢再待。

傅衍夜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卓簡在簡芊走後才又厭惡的看了眼他，“傅總剛剛還要說什麼？你就不該什麼？”

傅衍夜低眸看她，早已經在簡芊進來的那一刻就意識到自己的衝動，突然沉默了。

“不該貪圖一時新鮮在媒體前承認跟我結過婚？還是不該跟我舉行婚禮生了四個孩子？”

“不是……”

他要反駁，卻突然啞然。

因為她笑了，流著眼淚笑了。

“你出去。”

她在哭出來之前，隻送他這三個字。

傅衍夜自覺不該再久留，看她那麼憤怒，他低著頭往外走。

可是還沒走到門口他就又停下來，轉頭看她。

卓簡早已經看不清，咬著嘴裡的肉也看向他，又有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克製著呼吸跟嗓音，努力問出那句話：“傅總莫不是想不考慮我的感受強來讓自己爽了再走？”

“……”

傅衍夜說不出話，卻看到她帶著恨意痛快的脫了睡袍，裡麵漂亮的吊帶露出來，她美妙的身材也若隱若現，她一副要成全他的樣子。

“你穿成這樣跟他們喝酒，還覺得很對？”

傅衍夜許久又問了聲。

卓簡頓時一口血就要噴出來，氣的笑著彎腰蹲下，抱著自己的膝蓋看他。

她真的從來沒見過比他更有意思的人了。

傅衍夜出去後隻覺得旁邊還有個人，他轉眼。

簡芊開門前看著他，“我姐從來沒有背叛過你，也沒給劉雲天過機會。”

傅衍夜沉著臉看著她，他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我現在，跟劉雲天在一起。”

簡芊說完不太確定的咬了咬嘴唇，低頭進了卓簡隔壁的房間裡。

傅衍夜低下頭，突然覺得心肺裡悶悶地，不舒服。

卓簡更是在他走後坐在了地毯上，隻覺得嗓子裡有些熟悉的，不好的味道，以及粘粘的感覺，那東西濕濕的，很難聞，然後慢慢的好像從嗓子到了口腔，她抬了抬手背去壓嘴唇，然後低眸就看到了手背上紅色的唇印，還在忍耐著，克製著，但是那口血好像就要衝出來。

她看不到自己嘴唇其實已經被染紅，被血染紅。

她甚至隻是不急不緩的爬了起來去洗手間。

已經不是第一次，她甚至沒有慌張。

隻是去到洗手間的時候暈的有些厲害，她扶著洗手台看著鏡子裡蒼白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血色的自己，隻是嘴唇上通紅通紅，慢慢地，終於有鮮血再也忍不住，從唇間湧了出來。

“嗯。”

她難受的悶哼，然後又抬手去擦了擦下巴上低落的血。

她仔細端詳著手背上的血，失笑。

她抬眼看鏡子裡的自己，她沒有一丁點的同情自己，也沒有一丁點的覺得自己可憐。

她也沒有再想傅衍夜，隻是覺得鏡子裡的女人就像個笑話。

沒有人知道她這夜在洗手間裡暈倒了過去。

她是慢慢倒下去，沒有受傷，就如那天梁玉麵前，她是在還算清醒的時候坐在了地上，昏倒在地上的時候還算安全。

隻是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簡芊在房間裡沒找到她，跑到洗手間，看到她正撐著洗手台那裡打掃，簡芊走過去，看她臉上慘白如紙，握住她的手臂，一邊緊張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有點頭暈。”

卓簡有氣無力。

簡芊感覺得到她應該是真的頭暈，因為她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

簡芊把她扶到臥室。

“咱們今天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