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聽起來像是警告:“你中午和晚上都沒有好好吃飯,我看見那些速食一樂拉麵的盒子了。”
“我很累,”春野櫻疲憊地辯解道,“我沒有那麽多精力。”
卡卡西歎息一聲,他對她伸出雙手:“把佐良娜給我吧,我抱她回去,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你拿起筷子了。”
但這次春野櫻沒有像以前那樣信任地把繈褓交出去。
她以一種癡迷但茫然的目光注視著佐良娜,好像這幾個月以來她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她一樣。
“怎麽了?”卡卡西柔聲問,“有哪裏不對勁嗎?”
春野櫻的手指虛浮著撫摸佐良娜柔軟的黑發:“……她為什麽不像我呢?”
卡卡西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沉默了半晌之後,他隻好搬出那套實際上並沒有科學依據的說辭:“都說女孩子長得像父親。”
好消息是宇智波佐助不醜。
“她看起來太‘宇智波’了。”春野櫻喃喃著說。
黑頭發、黑瞳孔,沒有一處像她。
卡卡西隻能坐在她旁邊,沙發上凹陷下去一塊,春野櫻的身子歪了歪,他不知道春野櫻在想什麽,這幾個月以來,她都有點恍惚,他儘量更多地安撫她的情緒。
“宇智波不好嗎?”他問。
她喜歡佐助,所以當佐良娜更像佐助的時候,他以為她會開心。
“……但是宇智波有寫輪眼。”她蹙眉說道。
卡卡西依舊沒有弄清她到底是什麽意思,所以他儘可能說一些樂觀的話——鑒於一直以來她的心情都有點低落。
“寫輪眼能做到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最終它會變成強大的武器。”
“是……”她依舊像是喃喃自語,“可是別告訴我你忘了寫輪眼開啟的條件,還有那些苛刻的、進化之後……”
春野櫻語無倫次,但是卡卡西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
寫輪眼每次更上一層,都需要劇烈的情感上的刺激,更別說萬花筒要如何開啟,還有那些瞳術帶來的後遺症了。佐良娜注定成為一個強大的忍者,她最後沒有萬花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世界上已經沒有多餘的眼睛能換給她了。
未來的路注定很困難,但是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提前想到這麽多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春野櫻抱著那個繈褓回到木葉村之後,佐良娜的存在爆炸一樣席卷了他、鳴人和井野。
太突然了,沒有人做好了準備。
卡卡西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櫻。
一直以來,她對佐良娜的態度十分保護,她基本上不讓其他人碰她,除了他和井野,連鳴人也隻能站在旁邊看看。所以現在她就開始擔憂寫輪眼的事情,是情有可原的,總有一天她要開始擔心——而春野櫻一直都心思縝密。
“我們可以之後再想辦法,”卡卡西儘量輕柔地說,“但現在,你得讓我把佐良娜抱回她的嬰兒床上去,而你要吃點東西。”
“……會有辦法嗎?”她不確定地問。
“當然會有。”他如此迅速地肯定回答著,可實際上卡卡西心裏也不能確定。
然而除了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他還能怎麽和春野櫻說呢?
他真是一個失職的老師,十年前在那個天台上,在佐助和鳴人發生衝突之後,他拍拍她的頭頂對她說:“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一切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的。”
但實際上並沒有。
佐助最後還是叛逃木葉。
如今他坐在這裏給了她一個新的承諾時,佐助依舊不在木葉,而且他明知道未來或許……不可能變好。
春野櫻牽強地扯了扯嘴角。
她看起來並不相信他的話,但她還是把佐良娜交給了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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