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 84 章 苦澀(1 / 2)

她的心臟不可抑製地在坍塌。

春野櫻當然明白自己是個外人——她的姓氏決定了這一切,即使夢境中未來婚後她改姓了,她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宇智波。

和她的內在有關,她永遠不會、也不可能‘成為’宇智波。他們是如此獨特,她知道的所有宇智波都很……特殊。

但是在經曆了這一切之後,春野櫻沒想到宇智波斑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提起這件事。

現在他們甚至還沒完成對萬花筒寫輪眼的最後一次治療呢。

她的‘利用價值’還沒有結束呢。

並不是說春野櫻認為這會讓斑對她有所改觀,她一開始就不是抱著一定會有回報的心態去做這件事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不阻止宇智波斑走上那條最終會開啟第四次忍界大戰的路,她就沒辦法改變未來。

但她也是個普通的人類。

人類擁有感情,人類會有期待。

在今天斑說出那句話之前,春野櫻還從未意識到它們的存在。

如果宇智波斑僅僅需要的是她的醫療忍術,為什麽他之前表現地那麽像是他真正在關心她呢?

如果宇智波斑看待她的方式僅僅是一個合作關係的醫療忍者,為什麽他會和柱間一起幾乎一天時間都不合眼照看發燒的她?

人們不會隨便為‘僅僅隻是認識關係的人’做這種事。

但他現在又提出,既然沒有戰爭,她就應該離開這裏。

春野櫻真的不明白宇智波。

但緊接著,她又突然想到,宇智波斑還能期待從她身上得到什麽呢……?比起他們,她是如此的普通——甚至在木葉的同屆裏,她都一直是最普通的之一。

就不說她那兩個轉世的隊友了,她也沒有特別的姓氏、沒有特別的血繼限界,資質如此平凡的她放在戰國年代就更不起眼了,這是一個以家族和姓氏為重的時代。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是她的醫療忍術和怪力。

怪力,他們幾個看起來很敬畏那種能力,但是春野櫻知道自己在真正的戰鬥中並不能真正贏得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在戰場上,實戰的經曆比她多幾十倍,光是這些年遇見過的敵人和因此累積下來的經驗就足夠擊潰她。

就更別說他們每個人都如此不簡單。

至於醫療忍術……在治好寫輪眼之後不需要了——哦,她甚至再一次忘記了,真正進行的治療的人是千手柱間,不是春野櫻。

所以這就是為什麽宇智波斑在這個時候提醒她,因為最後一次治療,顯然無論有沒有她,事情都能照常進行下去。

他隻是在最合適的時間提醒了她。

春野櫻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她又是那個因為寬額頭而自卑的小姑娘。

可現在沒有另一個井野送她一條粉紅色的發帶了。

然而儘管如此。

即便是這樣,她依舊希望自己能親眼目睹最後一次治療,她想確保萬無一失。

“我理解,”春野櫻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在下次治療之後?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帶走我的個人物品。”

她的表情當然很完美——她是個合格的忍者,當然知道如何刻意控製自己的臉部肌肉,在不想被人看出情緒的時候,這幾乎是一個必修課。

宇智波斑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打量春野櫻的神情。

她看起來……並不傷心。

除了一開始的茫然以外,她幾乎沒有再泄露什麽別的情緒,也沒有露出不願意離開的神色。

那或許可以證明她本身是想要離開的。

這個認知再次席卷了宇智波斑。

也許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覺——春野櫻之所以對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如此用心,一切都是因為最開始她答應了他。

無論宇智波族人出現什麽樣的傷病,她都會儘力而為。

他並不特殊,因為櫻也不止一次提到過泉奈的眼睛,如果族中還有其他人存在這種情況,想必其他人也會出現在她最關注的名單之上。

一方麵因為這個真相他的心臟在慢慢縮緊、變得酸痛,一方麵他又覺得春野櫻如此善良。

在這種不同姓氏的忍者無法互相信任的時代,她顯得如此真誠,如此……純粹。

好到讓他再一次產生自己應該遠離她的想法。

她不必如此勞累,她太認真對待這件事,如果換做是他自己在春野櫻的位置,他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在一開始用線白草治療的時候,雖然櫻沒有提起過太多,但是他知道她每天都在更改配方,有時候他熄燈了,她房間的燈還依舊亮著。

矛盾幾乎要把他撕碎了。

她當然沒必要也不想摻合進大忍族的事情,除了給她增添麻煩以外,宇智波似乎並沒有反過來幫助她什麽,甚至一開始他以從暗殺者中保護她的這個理由邀請她來,現在看來也是那麽可笑和沒有必要,她自己完全就能夠解決。

宇智波斑甚至有了更加令自己窒息的想法。

或許一開始春野櫻答應他那個條件,完全是被迫的。

因為他是宇智波斑,因為他姓宇智波,因為他是忍界數一數二的忍者。

所以她不得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