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巡邏隊並沒有因為族長的返回大驚小怪,斑知道泉奈應該沒有張聲,但這並不代表泉奈不會擔心。
還不等宇智波斑到自己的房間前,拉門就一下子被人打開了,泉奈走出來——他一直在他的房間裏等,神情焦急、語速很快:“斑哥,我就要派人出去找你了!”
他插著腰,態度像一隻豎起了刺的刺蝟。
“抱歉,泉奈,”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讓你擔心了。”
泉奈懷疑地打量上下打量自己的哥哥:“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你還好嗎?”
“我很好,”他安慰他說,有些忐忑不安地把回來路上現編造的理由拋出來,“沒什麽特別的,隻是一個緊急任務而已,走之前我來不及折返回家告訴你。”
“真的嗎?”泉奈困惑地問,“你可以寫信讓忍鷹送回來告訴我。”
對著弟弟說謊的感覺要把宇智波斑從頭頂淹沒了,他甚至不敢直視泉奈的眼睛,但是為了之後,他現在不得不這麽做。
“呃……”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心虛,“當時的情況沒有那麽方便,而且出了些意外,本來用不了兩天時間的,我的判斷失誤了。”
泉奈忍不住又用寫輪眼從上到下掃描了一遍斑,確認他身上確實沒有任何傷口。
最後,他隻能說:“好吧,隻要你沒事就好。”
還能怎麽辦呢?他信任斑哥。
但緊接著他又拋出另一個問題,依舊緊皺著眉頭:“而且這兩天我也沒有看到櫻,我以為是你叫她和你一起出任務了,但是她沒和你一起回來。”
宇智波斑又哽住了。
她之前確實和他在一起,但是現在因為某些不可抗力而被迫和他分開回來。不過現在斑突然十分感謝柱間非要親眼看著櫻躺在被窩裏好好休息才肯走,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和櫻一同抵達。
他皺眉,試圖露出最困惑的表情:“櫻也不見了?”
“她沒有提前告訴我她要去乾嘛,但是這兩天晚上都沒回來,我以為她在醫館那邊過夜了,但是叫人去問了一下,勇太醫生說櫻沒過去。”泉奈蹙眉。
是他太大驚小怪了嗎?
春野櫻不屬於宇智波,她在哪裏做什麽當然都是她的自由,一開始斑哥要求的也隻是她得在戰爭時期待命,但現在顯然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再有戰爭了。但是泉奈以為他們是朋友,她在突然消失之前應該說一聲她要離開,這樣他就不會擔心了,不是嗎?
還是說……櫻根本不覺得他會擔心?
泉奈不知道,他其實沒有太多對‘朋友’的概念,從記事開始,他身邊是幾個兄弟,其他認識的所有人也都姓宇智波。除了斑哥,他和其他人的關係並不親近,隻能算得上是同族。
同齡人遠遠比不上他優秀,在他能用手裏劍同時打中視線死角的8個靶心時,其他人還在學手裏劍的軌跡要怎麽拐彎。在失去其他的兄弟之後,他和斑哥的關係更緊密了——隻要有兄長在就好了,他為什麽還需要別人呢?
但現在,櫻到底去哪裏了似乎對他很重要。
剛開始他沒有那麽擔心,畢竟以為她和斑哥在一起,可等現在知道不是這樣之後,泉奈不由得擔憂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實際上這沒太大必要,了解她的實力之後,火之國裏大概已經沒有誰能讓櫻處於絕對下風。
可是有些特殊的血繼限界總是能讓人措手不及……萬一呢?
察覺到泉奈越來越擔憂的神色,斑握住泉奈的肩膀:“我先去整理一下自己,然後我會去找櫻的,別著急,說不定她是被什麽事情牽絆住了。”
斑哥看起來很累,泉奈現在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兄長,他胡亂地點點頭:“嗯,或許是我想多了。”
然而就在斑要進屋的時候,泉奈又突然問道:“斑哥,你會取消和她的協議嗎?”
“……什麽?”斑茫然地回頭,一時間不明白泉奈的話是什麽意思。
泉奈聳了下肩膀:“你之前是為了戰爭做準備才邀請她來著,但是現在不會再有大規模的戰爭了。所以……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談過這件事。”
“噢……”宇智波斑頓住了。
他幾乎都要把這個起因忘記了,甚至從來沒有考慮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泉奈提起了,他……甚至根本不會有這種想法。
宇智波是一個討厭‘改變’的家族,他們守舊、傳統,更願意留在舒適區裏,斑現在已經適應並習慣櫻在這裏了,從沒想過有一天櫻是要離開的。
可……櫻也和他一樣是這樣想的嗎?
不,總有一天她要離開的,她不可能永遠留在宇智波。火之國現在禁止內亂,他甚至想不出來什麽理由來留下她。如果是個別與國外忍者發生衝突,絕大多數也撐不到回到族地這種時候,如果真的能回來、要是族內的醫生無法處理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再去找櫻都來得及。
她會不會在提出治療好他的寫輪眼之後就要走?
……她如此儘心儘力為他治療寫輪眼,難道其中的理由之一是因為她想要離開宇智波嗎?
或許是她太過禮貌,隻是不知道要如何向他提出。
斑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他不應該這麽想,櫻一定是因為擔心他的眼睛這件事本身才會那麽做的,而不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她就終於可以擺脫宇智波。
如果對她說泉奈的眼睛有朝一日也開會出現這種問題呢?
但似乎也和櫻沒什麽關係,她現在已經配置了足夠多的以三線白草為原料的眼藥水,而最終真正會為寫輪眼治療的人是千手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