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歎了口氣,她挫敗地扶住額頭,不想再在這件不會有結果的爭論上繼續做無用功:“聽著,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這絕對不是一時間頭腦發熱,或者什麽別的。這就是最好的選擇,我已經想了這個很久了,我很確定我現在做的是正確的事情。”
宇智波斑環著手臂挑眉,居高臨下地眯著眼睛看她。
除了在四戰的戰場上,春野櫻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過宇智波斑給她帶來的壓迫感了。
“正確的——為了我們,而不是你自己。”柱間嚴肅地指出。
他明白為什麽春野櫻一定要為宇智波斑的眼睛治療,這為他們最終的聯盟建立十分重要的基礎,如果宇智波斑徹底失明,他就不會再是族長了,其他更激進的宇智波成為一族的帶頭人時,那個夢想就徹底打水漂了,哪怕繼任者是泉奈,可能性也並不樂觀。
而且,宇智波斑對他存在於他周邊的容忍度在這幾次練習之後肉眼可見地提高了很多,雖然斑依舊會因為各種小事毒舌或者諷刺,但是鑒於他早就習慣了聽扉間說這些,他反而覺得也挺有趣的。
柱間甚至覺得,就在治好眼睛之後,他們就可以談論建立忍者村的事情了。反正都已經聚到了一起,為什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呢?他能看得出來現在宇智波斑的態度不如一開始那麽抵觸了。
“我已經確定把傷害降到最低了,少了那麽一點點脈絡,也不會影響我施展醫療忍術。”春野櫻□□道,“真的,這真的沒有什麽,我以前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
“不是這樣的,”柱間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是沒有抓住重點,櫻,你還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生氣。”
春野櫻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相信我,我知道。”
她當然知道,她又不是沒有情商——在這種事情上,她在絕大多數時候比鳴人、佐助甚至佐井做的好多了!
她很清楚柱間和斑絕對不會讚成這個做法,但這不耽誤她依舊要做這個決定。
“那為什麽——”柱間依舊試圖和她理論。
“好了。”她說,聲音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低沉,聽起來甚至像一個命令,“柱間,停。就隻是……到此為止了,我不想聽——現在還不是時候,讓我們回到應該繼續的事情上。”
柱間像是一下子啞火了。
宇智波斑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如果現在坐在這裏是泉奈——如果泉奈敢因為他而傷害自己,他絕對已經拎著泉奈的領子大發雷霆了。
即使他知道這麽做是不對的,人們往往總是讓最親近的人見識到自己最糟糕的一麵,反而把完美留給陌生人。可他和泉奈是親兄弟,泉奈知道他會生氣,他也知道自己最後會原諒去泉奈,兄弟之間就是這麽回事兒。
但春野櫻不是他的親兄弟,他沒辦法對她這麽做。
他甚至不能生氣——現在她這麽做歸根結底是為了他,如果連他都因此大發脾氣,不就從本質上否認了她做付出的一切嗎?
隻是他現在很壓抑。
接受千手柱間的幫忙治療寫輪眼,已經是他因為春野櫻才作出無數讓步的結果,而在他心裏某個隱秘的角落裏,他還希望如果有一天泉奈葉不可避免地出現視力退化的病情時,他們現在作出的努力能幫的上忙。
可現在春野櫻為了能讓他們成功融合陰陽屬性查克拉而破壞自己的查克拉脈絡,讓他前所未有地感覺到……失敗。
‘宇智波’這個姓氏,讓他感到史無前例的沉重。
注意到兩個男忍者突然的沉默,春野櫻的語氣軟化下來:“我不會隨便為什麽其他的人做這種事情的,因為我信任你們、相信你們一定能做到,所以別有太大的負擔。”
不過就算他們沒能修複好,她也不會責怪他們什麽的。
柱間發愁地捏住鼻梁,她現在可終於是弄明白了要如何操控人心——操控他和斑的情緒,對吧?
“櫻!”他用埋怨的語氣控訴道,神情像一隻委屈的大狗狗。
而斑依舊用那種不讚同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的眼神盯著她。
“所以我們到底還練不練習?”春野櫻木著臉說,“還是說我們就在這裏靜坐一整天?別忘了外麵還有人在找我們呢,希望扉間不要發現的太快。”
“好吧,好吧。”柱間認命地說,“我們應該怎麽做?”
“就用一根手指搭在我的小手指上,然後輸出純粹的單一屬性查克拉,控製它們同時經過我的脈絡。”她指揮著。
宇智波斑陰沉著臉,按照春野櫻說的那樣做,但嘴上說:“這件事還沒完,我們等之後再說。”
春野櫻露出一個無所畏懼的微笑,這讓宇智波斑更加氣惱了。
三個人的注意力都完全集中在即將進行的特別治療當中,柱間和斑的陽屬性、陰屬性查克拉分別進入她的指尖,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令她的指尖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