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野櫻臉色唰一下就變得煞白,手裏的卷軸紛紛落到地上。
扉間是怎麽看出來的?為什麽他會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對未來有什麽影響?
而且突然就這樣和她說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混亂的問題塞滿了她的大腦,但春野櫻像是卡殼了一樣,對外界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應。
扉間也被突然散落的卷軸嚇到了,一抬頭就看見春野櫻臉色慘白,茫然又驚恐地望著他。
他頓時後悔不應該這麽隨意地說出這句話,他本來想著,在一個輕鬆一點的氛圍下問她,這樣櫻就不會有太大的壓力,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這個事實被‘揭穿’後對春野櫻造成的影響。
他馬上放下手裏正在整理的東西,走過去輕輕把手放在春野櫻的肩膀上,擔憂地問:“櫻,你還好嗎?”
“我……”春野櫻重重皺了下眉頭,像是被噎住了一樣,臉上慢慢露出痛苦的神色。
“……櫻?”
春野櫻往後退了半步,呼吸困難、眼前發黑,她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是驚懼過度導致的喘不上氣,渾身也漸漸失去力氣。
再這樣下去她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她調動渾身的查克拉調整自己身體的狀態,但依舊有些頭暈,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毫無準備聽到扉間說出這個事實,讓她渾身發冷。
她不是害怕扉間會做什麽,而是害怕自己暴露了身份會影響未來。可是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也儘可能對自己的過去含糊其辭,然而扉間卻依舊看出來了。
她以為至少到她離開之前,他們還都反應不過來這個事實,但自己確實再次低估了扉間。
“扉間,我……咳……”她想說自己沒事,應該一會兒就好了,但是說不成句子。
“抱歉。”他實在沒有想到櫻的反應會這麽嚴重,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抱住了她,安撫地順著她的後背,“我不該說得那麽突然。”
她的額頭抵在扉間肩膀上,用力呼吸著,他身上是某種香皂的香味,很寡淡,不靠近根本就聞不到。春野櫻慢慢放空頭腦,什麽也不想,一點點放鬆下來。
她就這麽站了好一會兒,扉間安靜地陪著她,什麽也沒說,隻是時不時順著她的後背。
等她終於覺得自己不再呼吸過度,才慢慢抬起頭,虛弱地說:“抱歉,我有點反應過度了。”
扉間搖頭:“是我沒考慮到。”
他扶著她慢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扉間自己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你感覺好些了嗎?”
春野櫻點點頭、又搖搖頭,總覺得依然心慌。
半晌後,她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扉間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能確定。”
“……?”
“這隻是我其中一個想法,”扉間冷靜地說,“隻不過我恰好第一個先問了這個。”
春野櫻咧了咧嘴:“然後就正好把我詐出來了,是吧?”
扉間微微皺眉:“我本意並不是想詐你的話。”
“……好吧,”春野櫻道,但依舊好奇他其他的假設,“你其他的想法都是什麽?”
“你確實是什麽不為人知的忍族中出來的,像是居森一族那樣,”扉間說,“畢竟這片大陸很大,火之國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還有呢?”
“其他的……”扉間詭異地停頓了一下,一瞬間錯開了視線,“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春野櫻已經慢慢放鬆下來,現在已經能開點玩笑了:“怎麽?你會把我當做敵人嗎?”
扉間緩緩搖頭,認真說道:“不會。我已經做了很多假設……但如果你真的來自什麽敵對的勢力,我也一直在勸說自己接受。”
櫻已經為了木葉做出這麽多,哪怕她來自原本與千手敵對的家族或者國家,他也應該放下偏見。
如果是其他人,他就肯定要從頭到尾重新梳理認識的過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然後挨個排查其中有沒有威脅了。
但如果是春野櫻……那他就隻能讓自己假裝不知道、沒發現了。
“……我平時真的表現的那麽奇怪嗎?”春野櫻忍不住問。
“不,”扉間搖頭,“你平時基本上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隻是隨著木葉建成、越來越多的家族加入木葉,我就越來越意識到幾乎不可能有同時代的什麽地方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存在。”
千手和宇智波是火之國最大的忍族,後來這些加入木葉的,也都是中上水平。隨著日向的到來,國內的名聲在外的忍族都已經齊全了,而每個忍族都打不到扉間心目中那個標準。
日向自己的問題一大堆,誌村裏出了個奇葩,其他忍族雖然沒什麽不好,但要麽人數太少,要麽匹配不上春野櫻的醫療水平。
而火之國是五大國當中資源最豐富、發展最好的國家了,連火之國的忍族都被排除在外,扉間也想不到其他還有什麽地方可以。
居森那樣的是個極端例子,況且他們依靠的是血繼限界,但扉間到現在也沒看出來春野櫻有什麽特別的血繼限界,她擅長的都是其他人也能學會的東西,但她把它們運用到了極致。
“培養出我這樣的……?”春野櫻有點沒太明白。
“即便是在千手和宇智波,像你這樣傑出的女忍者也不常見,現在木葉加入的其他家族也沒有。”
戰國時代的特點就是這樣,對於忍族中的女人來說,生育才是頭等大事,忍者在戰爭中消耗實在太大。除非有特別出挑的會和男性忍者一起培養,其他的不會強製上戰場。
“呃,但是桃華姐、水戶她們也……”春野櫻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