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靠山。
如今也混得不錯,隻是和徐教授不對付,每次遇見,總是要冷嘲熱諷一番。
如今,他職位比徐教授高,工資比徐教授高,好不容易壓了徐教授一頭,這個時候自然要過來嘲諷一番。
畢竟那個時候,兩人的師父更喜歡徐教授,對他則是各種看不上。
如今,安從新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混得好了,徐教授半點都比不上他。
徐教授看他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心裡齷齪,自然看人也是齷齪的。安教授,你一直都沒變啊。」
安從新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麵前提起從前。
那時候他的狼狽是他永遠的傷疤。
徐教授說他一直都沒變,立即激怒了他。
「你睜開眼看清楚,你穿的什麼,我穿的什麼!」安從新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沒變?你是瞎了眼?」
徐教授從容開口:「為醫者,為師者,應該把心思放在醫學研究和傳道解惑上,穿得再好,不過是皮囊,有什麼好炫耀的嗎?」
「你!」安從新怒極反笑:「你這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徐教授懶得搭理他,看見蘇南星回來,擺手:「南星,過來,我帶你去見師兄。」
安從新突然對著蘇南星開口:「姓蘇是吧?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學校?我給你開更高的工資,可比跟著某些人……前途要光明多了。」
徐教授聽了心裡隻想笑。
安從新是沒見過蘇南星老公那些豪車。
要是見過,恐怕也說不出這麼丟人的話來。
蘇南星剛剛回來,已經聽見了安從新說的一些話,而且比起徐教授,安從新的眼神叫人很不舒服。
她淡然開口:「謝謝,不過我才疏學淺,怕擔不起安教授的高官厚祿。何況,徐教授身上還有許多需要我學習的東西,這一點,是金錢無法衡量的。」
安從新剛想說什麼,徐教授已經直接對蘇南星說:「南星,我們走。」
安從新看著兩人轉身,隻覺得一股憋悶和怒意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實在難受。
徐教授對蘇南星說:「南星,抱歉,他以前和我師從同門,但後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又拜了別的師父,一直對我有意見。他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
蘇南星笑笑:「不會。我隻是覺得……中醫發展到現在,也不怪被西醫壓了一頭。那麼多人,心思不放在傳承上,反而……」
她搖搖頭,未儘之意,徐教授都聽懂了。
徐教授說:「每個圈子都有蛀蟲。何況,這是個充滿利益誘惑的世界,中醫……實在是不掙錢……」
他無奈地笑了笑。
蘇南星知道,哪怕徐教授是大學高級教授,可不像其他專業的導師,還有研究經費什麼的。
工資是比普通人高了一點,但相比其他高薪職業,那就不夠看了。
可即使這樣,每年依舊有人報考中醫專業——或許是興趣,或許是家長所迫,又或許是無意中選了這個。
但不管因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蘇南星都覺得應該珍惜這些孩子。
所以她給他們上課,都很耐心又親切,授課的同時,也在給他們灌輸中醫傳承的重要意義。
而這一點,徐教授是她的楷模。
他明明有機會從事別的職業,卻依舊守在這裡,用他自己的話說,為中醫傳承,儘綿薄之力。
</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