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很難不心動啊!
如果不是自導自演會被係統判定作弊,她都想花錢雇人搞恐怖襲擊,再由她來充當救世主的角色了。
琴酒察覺到了神無夢的不對勁,但短時間內沒往“她打算救人”這種荒謬的可能性上想,冷著聲音提醒道:“沒有接應,不要輕舉妄動。”
“大哥。”神無夢小聲喊他,“你看那邊倒數第三排右手邊第四個,是不是我們的任務目標?”
身為時常隱匿在暗處的殺手,琴酒對周遭環境的觀察力異常敏銳,早在剛到機場裏麵之時就注意到那位任務目標,這也是他耐心等在這裏的原因之一。
這次的任務並不是殺人那麽簡單,需要和法國一個藥物研究所達成合作,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儘量給出對方滿意的條件,如果談不攏,再采取其他必要的手段。
boss對藥物研究一向是最上心的,更希望對方能心甘情願和組織合作,而不是受到逼迫,影響藥物的研發進度。
神無夢看琴酒的神色,繼續道:“我們在這裏把那個人救了,之後談合作也能簡單一些,大哥你說呢?”
伏特加聽不下去,滿臉不解:“西拉酒,你沒聽大哥剛才說嗎?不要節外生枝,你怎麽還想著救人的事啊?”
“那是一般人嗎?那可是我們要討好的合作對象!”神無夢不肯放棄好大一筆生命值,努力說服道,“有這麽好的機會能夠得到對方的信任,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它溜走嗎?”
伏特加有一點點心動,但還是唯琴酒之命是從:“大哥?”
琴酒沒有直接表態,而是勾起唇角,露出個頗有幾分嘲弄的笑。
他掃了眼身邊隻到自己肩膀的少女,她身上的淺藍針織衫還隱約能看到被他拽過的痕跡,半點肌肉沒有的手臂軟弱到連槍都握不穩,卻說些大言不慚的話。
“你打算怎麽做?”
這是個平平無奇的詢問句,但神無夢覺得自己從對方的語調中聽出了“就憑你”的意味,是赤裸裸的輕蔑。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
神無夢有點生氣,但打不過琴酒,再想想計劃成功之後可能獲得的生命值……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和黑方成員一般見識,畢竟他真的是一言不合就會拔槍的家夥。
她又朝人群中看了一眼:一位穿著製服的空乘人員正在安撫受到驚嚇的孕婦;醫生職業的人在幫被流彈擊傷的乘客包紮;幾個看起來不到四五歲的小孩哭得臉蛋通紅,被家長抱在懷裏,不讓他們看到眼前駭人的場麵……
談判似乎不是特別順利,她又聽到了幾聲槍響,隨後是壓抑的驚呼聲與哭喊聲。
然後又被槍聲鎮壓。
寬敞明亮的機場在瞬間變成了血流成河的煉獄,飛濺的血液落進瓷磚的縫隙之中,綿延到了自己的腳下。
神無夢的麵色冷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不再,語氣也難得有了些屬於代號成員的冷酷與強勢:“總之,救下任務目標,獲得對方的信任對我們的任務百利而無一害。”
“但這樣太高調了!”伏特加反對道,“西拉酒,大哥不會同意的。”
“所以我可以自己動手。”
神無夢本來也沒打算讓這兩個人幫忙,不然拿到了生命值說不定還得折半:“我會裝作和你們都不認識,救完人正好想辦法接近那位任務目標。你們隻需要藏在暗處替我解決其他麻煩。”
伏特加認真思考了一會,覺得有哪裏不對:“……怎麽感覺你把我和大哥當成你的手下了?”
“怎麽可能!”神無夢斬釘截鐵,“我對大哥絕對是忠心耿耿,沒看我都在為組織考慮嗎?”
猜到她計劃的琴酒冷哼一聲,視線從那雙堅定的眼睛移到她那張花言巧語的嘴唇上:“就這麽想找死?”
他俯下身,與身前少女的距離更近了些。
神無夢感覺到自己被屬於琴酒的氣味包圍,然後一個冰涼的物體隔著針織衫頂在她的腰上,幾乎讓腰側的軟肉都往下陷,蘊藏著的侵略性和危險性令她本能地想要躲避,卻又強撐著站在原地。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琴酒放在大衣口袋的伯.萊.塔,也清楚地聽到了男人在耳邊說的話。
“——暴露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