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裡悄然無聲,南晚煙的膝蓋處的疼痛緩和了不少,語氣平穩,“方才你提的建議,我覺得可行,陸皎皎這麼愛當槍使,就讓她一直當下去吧,正好我也很想見識見識,她身後的人究竟是誰。”
說著,她卻又頓住了,眼眸半眯著看向他,有幾分探究的深意,“不過,你這麼機敏,就像是常年混在宮裡,非常熟悉這些勾心鬥角一般。”
“你還敢把一國的公主隨隨便便地虐一頓,然後拿去當誘餌使用,平常人可沒有這個膽量。”
她有些玩笑的意思,可墨言的心頭卻一緊,立即意識到她有些起疑了,忙自圓其說。
“公主謬讚了,屬下隻是個鄉野粗人,不懂那麼多權勢爭鬥,隻是碰巧看過很多兵法,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若是想將敵人一網打儘,就必須先引他們入坑。”
“而且屬下是您的人,不會在意陸皎皎公主的身份,隻要追究起來,傷害不到您就行。”
南晚煙挑眉,漂亮的臉上卻忽然浮現一些深意,眸底掠過一抹質疑。
墨言這番話簡直就是自相矛盾,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平民,是鄉野粗人,鄉野粗人怎麼可能看過那麼多兵法,擁有非同常人的手段和能力?
還有他身上那些複雜難愈的傷痛,都表明這個男人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明顯,不是普通鄉野粗人能達到的程度。
她的手指轉了下手中的酒杯,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他,不動聲色的問:“沒想到你身世這麼淒慘,還能有這樣的遠見跟抱負。”
“之前本公主沒有多問過你的身世,你可詳細說說,也好讓本公主多了解你一些。”
“是。”墨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俊臉上卻神色如常,語氣裡也沒有絲毫起伏,“屬下出生在鄉裡,但家裡算是有錢人,原本有一個還算不錯的家庭,可父親因為鄉間常年洪災,在一次治水事故中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