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個小太監去尋顧墨寒,自己則端著放了酒杯的木托,走到南晚煙的身邊。

南晚煙在奉公公經過她身邊的那一刻,忽然聞到酒裡有一股不尋常的異香,雖然細微,但她知道,這杯酒,有毒。

她的心驀然一緊,目光不動聲色地瞥向顧景山,眸底閃過幾分陰鬱的冷意。

果然沒那麼順利。

到底是她低估了天子的狠心。

曆史上多的是皇帝殺心腹,殺忠心耿耿忠臣的事情,何況她還不是他的心腹,又知道他那麼多事情。

哪怕她已經說了,和離之後去雲遊四海,意思就是絕不再摻和任何朝廷,或後宮的事情,可皇帝還是賜她一杯毒酒。

雖然這毒她毫不在意,分分鐘就能處理完,但她卻明白了,跟皇帝談和離做交易與虎謀皮這種事,根本行不通……

南晚煙盯著酒杯出神,顧墨寒就被傳了過來。

他重傷初愈,臉上帶了幾分蒼白,一進書房,他就看見南晚煙盯著奉公公手裡的酒杯出神。

顧墨寒的眼睫微垂,看不出任何情緒,朝顧景山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南晚煙回過神來,看向豐神俊朗的顧墨寒,抿唇,眉眼微皺。

被他說中了,皇帝不許她和離,回頭她順利脫身,他肯定要嘲笑她了……

顧景山麵色如常看著二人,隨後對顧墨寒道,“翼王,今日晚煙向朕提了要跟你和離的事情,緣由也都說明白了,朕也覺得你們終究有緣無分,便應允她和離的事情。”

“五年前是朕賜婚你們,五年後,朕放你們自由,但你們二人畢竟夫妻一場,這杯踐行酒,你便親自給她吧。”

說罷,他眼神示意奉忠權上前。

南晚煙的手指一下收緊。

暗自想著,等會顧墨寒送酒來,她就把酒打翻,然後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深閨怨婦,再裝暈,逃過這場局吧。

奉公公端著酒杯走到顧墨寒眼前,眼底略過一抹銳利,“翼王,請吧。”

顧墨寒眸底的神色逐漸陰寒森冷,輕端起酒杯,譏諷而嘲弄的笑了一聲。

“南晚煙,沒想到你還是說了這件事。”

他猛地將毒酒一飲而儘,而後定定的看向瞬間瞪大眼睛的南晚煙,語氣森寒。

“但,本王不同意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