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山一聽這話,深眸半眯,諱莫如深的道:“太後,這件事情朕自有主張,如今老六他身負重傷,能不能蘇醒朕也不能控製……”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太後打斷了。
“皇帝,哀家身為你的母後,對你心裡那些小九九清楚得很!翼王可是你親兒子,而且現在誰都可以死,獨獨他不能!”
“如今金國那邊不安分,四處岌岌可危,這麼至關重要的時刻,你應該安撫順從民心,派出最好的禦醫給翼王看病,將他救回來,有他坐鎮,邊境就是再蠢蠢欲動,他們也得掂量著來,但他一死,西野必定陷入戰事,到時候你要讓誰出征,有誰比翼王更強?還是你要親自上戰場退敵嗎?”
說著,太後眼眶一紅,蒼老的臉上十分痛心。
她這番話壓得顧景山喘不過氣。
他現在也有幾分進退兩難,軍民暴動,人心惶惶,邊境那邊隨時可能有戰事。
他確實害怕自己被兒子們奪嫡,也不甘心正當壯年的自己,就要因此讓位。
不過目前似乎不是對付顧墨寒最好的時機,要怪就怪,他對各個皇子製衡過於嚴重,導致軍事人才稀缺,唯獨顧墨寒一人能夠挑起大旗。
所以才會有今日的軍民激怒。
可皇帝還是有些不滿,“太後,後宮不得乾政,做什麼事情,朕自有分寸。”
太後氣死了,卻極力克製著,抹著眼淚道:“皇帝,你自登基以來,哀家從未管過你一分一毫,也從不乾政,這次是因為翼王,翼王他快死了!你對翼王不管不顧是真糊塗啊,哀家也不求你彆的,翼王是哀家的好孫兒,他若是死了,哀家必然肝腸寸斷,許是得一塊去了……”
皇帝看了太後一眼,眉頭蹙起。
太後畢竟是他的生母,為他儘心儘力的,他不想惹她那麼生氣,便陽奉陰違的道。
“老六的性命,朕會全力救回來,絕不會讓他出事,太後彆過於憂心,您的身體重要。”
太後聞言,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她又落下了幾滴淚,不斷拍著皇帝的手,“那就好,那就好,你快些讓人去救老六吧,他傷得特彆重一直昏迷不醒,哀家怕晚了,就來不及了……”
“朕知道了。”顧景山頷首,沒再說什麼,扶著太後走了出去。
等到太後走遠了,他背過身負手而立,渾身籠罩上一層淩厲之勢,“奉忠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