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風看著他,沒有再跟他打啞謎,“聽說天勝的太子今日來了,還要向公主提親,此事你可知道?”
程書遠修長冷白的手指忽然用力了些,握得那酒壺微微顫動,險些灑出酒來。
他驀然勾唇冷笑一聲,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當然知道,公主與那太子在客棧碰見,太子說的,我也是親耳聽見的。”
夜千風盯著他,聲音沉穩,“你怎麼看?”
他知道程書遠對公主是真心的,可程書遠究竟是敵是友,為何藏拙,他卻始終摸不透。
程書遠深深歎息,“我能怎麼看,我連你都不如,你還是準駙馬呢,我就隻是個男寵,如此卑賤,哪裡爭得過那勝的太子跟西野的皇帝。”
“不過,那秦逸然想要和親,沒那麼容易。”
夜千風揚了揚下頜示意道,“繼續。”
程書遠仰頭喝酒,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
他煩躁地晃了晃空蕩蕩的酒壺,隨後不耐地扔到地上,又拿了一壺,哼哼兩聲。
“公主不是任人擺布的性格,雖然我與公主才相識兩年,但我知道她是個愛憎分明,不願受擺布之人。”
“我們能被她選上,那都是女皇軟磨硬泡了兩年多,她才答應的,她又怎麼可能會願和親。”
“再者,眾皇子們都將公主捧在心尖上,怎舍得看著自己寵愛的妹妹,被當做物品一樣,遠赴天勝和親?”
夜千風的眼眸微動,“我也是這麼想的。”
“公主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她敬愛女皇,卻不可能將自己的幸福當做買賣,不說諸位皇子,便是女皇,也未必舍得讓公主去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