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晚煙以為他會開口的,可他始終一聲未吭,氣氛極為壓抑。
她咬了下唇,冷靜的道,“你有什麼想法,可以一邊回一邊說。”
顧墨寒一雙深眸仿佛灑了濃墨,暗的可怕,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平穩。
“你對這些大夏使臣們,有什麼看法?”
南晚煙也不避諱,“有些武斷,但終究不是什麼壞人。”
她雖然對這些人的身份持懷疑態度,但看剛才那些使臣們的反應,明顯也是雲裡霧裡,並非對她心存惡意。
應該是他們太過信奉高管家,才會那麼篤定地認為雲雨柔才是郡主,被高管家慫恿跟她對著乾。
所以,高管家才是最大的問題。
顧墨寒俊美的臉上很冷漠,始終牢牢地牽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掌卻緊攥成拳,手背上逐漸跳躍出隱隱的經脈。
“那你對大夏此行目的,做何感想?”
兩個問題下來,南晚煙基本猜到顧墨寒的言外之意。
他無非是想問她,大夏使臣這麼對她,她寒不寒心,大夏使臣來西野是為了接大夏郡主,到時候,她會不會真的跟那群人離開西野。
事已至此,她的身份都已經被搬到台麵上來了,也沒什麼好隱瞞,好忌諱的了。
於是南晚煙頓住腳步,側身,十分認真地凝著顧墨寒。
她的神色沒有太多起伏,比平日裡要更加鎮定自若且淡然。
“顧墨寒,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就是你想的那樣,等到我的身份坐實,一切塵埃落定,我就會離開。”
當斷則斷,否則必反受其亂。
她要借著這個機會告訴顧墨寒,他們二人既然早就回不去從前了,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放對方離開。
聞言,顧墨寒的神色沒有特彆大的變化,像是早有預料,可薄唇還是抿成一條直線,一抹鬱痛浮於眉間,心口處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悶喘不過氣。
縱然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了,但此刻聽南晚煙親口說出來,心裡還是會彆樣的絞痛難忍。
他也側身,目光牢牢地鎖視著她,嗓音冷沉而緊繃,儘最大的能力克製,可一出聲,還是泄露了幾分壓抑和幾分委屈。
“那我呢?”
“晚煙,你不要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