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我是這樣的篤定,你又為何買醉,莫要再否認,我們也認識十幾年了,你是不是在借酒消愁,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

程書遠的動作微頓,眸底閃過一絲狠辣,心裡翻滾著誰都窺探不見的煩躁和戾氣。

“因為我發現,公主的身邊能人輩出,不論是你,天勝太子,抑或是西野帝君,甚至是死了已久的國師,全都惦記著公主,也與公主有著極深的糾葛。”

“隻有我,與公主糾葛最少,也不是公主在意的人,一比較,忽然覺得有些苦悶罷了。”

今日為她送傘,見她與顧墨寒談笑甚歡,他竟感覺從未有過的苦澀和妒忌席卷而來。

墨言與她走近,夜千風與她走近,他從未真的在意,她的眼裡沒有他們,可顧墨寒——她在意,真切,十分,非常。

夜千風英挺的眉頭微蹙,“怎麼自輕自賤,你也是能人,要是想讓公主看重你,你直接大顯身手就是,你如此藏拙,公主更瞧不見你。”

程書遠冷哼一聲,直擊要害,“你不藏拙,公主喜歡你了嗎?”

夜千風頓時一噎,無語凝噎。

程書遠字字句句都離不開南晚煙,句句在拈酸吃醋,可他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依舊不知程書遠是敵是友,藏拙留在公主身邊,又是為何。

莫名的,他覺得程書遠越發難以捉摸了。

再繼續試探下去也無果,他不打算再說,居高臨下地掃了程書遠一眼,“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程書遠沒有回話,又拿了一瓶新的酒,暢快痛飲。

夜千風劍眉輕蹙,轉身離去。

可就在他邁出涼亭的一刹那,身後忽然傳來程書遠幽幽晦澀,又格外猖狂的聲音。

“你說,若大夏亡國了,鳴凰公主,還會遭人惦記麼?”

大夏亡國?!

夜千風的瞳眸驟然一縮,“你在胡說什麼,這種話豈能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