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看起來沒有什麼反應。

李源蕭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為什麼要把侯元真關起來,他想去送死就讓他去就是了,正巧我們缺一個完美的靶子,到時候就算是死在外麵也不管我們的事……”

他說到一半,頓了頓,一臉不敢置信道:“你不會是心軟吧?”

這句話剛問出來他就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簡直是鬼迷心竅了,就溫承明剛才那副模樣,哪裡是會心軟的樣子。

果然,溫思爾笑了一聲說道:“侯元真當然可以死。”

“那你這是……”

“但是將士們不該跟著這個蠢貨不明不白的死。”

李源蕭頓了頓,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

“按照侯元真這幅好大喜功的模樣,到時候一定會冒進,他所謂找到了流民安排了人,肯定是對方演給他看的。”

溫思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到時候他反應不過來,最後跟著他的人全都要遭殃。”溫思爾垂下眼,廳堂中的燭光已經變得有些昏暗,在她的側臉留下深深的陰影。

“衙門裡的府兵大多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他們本就為了大夏打了一輩子仗,能活下來已經是大幸運,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最後隻求能混口飯吃安度晚年,因為這種蠢貨送命,也太不值了。”

溫思爾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晰。

“我既然已經提前知道了,自然要做最妥帖的安排,我要對他們每個人負責。”

李源蕭好一會兒沒能說出話來。

許久,他嘶聲喃喃道:“溫承明,是我看錯你了。”

溫思爾拍了拍手站起身,笑了一聲,“哈,那你還欠我一聲爺爺,現在叫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