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冷臉聽著,修長的手指驀然蜷緊,眼底噙著耐人尋味的深色。

“所以你的意思,本殿下選擇了你的藥,就不能再服用此藥了,可你卻做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藥?”

金神醫臉色一青,稍顯心虛地低下頭,語氣惶恐,“是,是的,做出此藥的人,醫術了得,是草民望塵莫及的。”

“並且有些話,草民也不該瞞著殿下。”

顧墨寒目光漸沉,“說。”

金神醫趕忙將頭壓得更低,語氣唯唯諾諾。

“其實殿下當初要是得到這藥就直接服用的話,再配上針灸一類的治療,過往失去的記憶興許能全部回來,隻可惜……”

針灸?

顧墨寒心口一緊,驀然想到之前南晚煙用針紮了他好幾次,之後又塞給他這瓶藥。

所以,當初她說是在幫他恢複記憶並沒有假,現在看來,也不一定全是金神醫的藥起了作用。

而他卻一直不肯相信她,還戒備她,不肯吃她給的藥……

他忽然覺得心裡發堵,像是堵塞了許多棉花似的,蒼冷的麵容漸漸恢複了血色,卻仍帶著鋒芒。

顧墨寒淡淡地睨了金神醫一眼,“知道了,你退下吧。”

金神醫抱拳行禮,語氣畢恭畢敬,“那草民先告退了,若是殿下還有彆的事情,隨時找草民即可。”

他轉身離開,關上房門的刹那,眼神忽然變得清冷幾分。

金神醫如今就住在忘塵府裡,回到他所在的院子後,趁著月黑風高喚來信鴿,隨即將一卷紙條塞進鴿子腿上幫著的紙簽桶裡。

“去吧。”

他語氣沉沉,眼神冰冷,跟方才在顧墨寒房裡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