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哪打的槍?」
領頭的是本片巡長馬德玉。
後麵跟著十幾個穿著黑皮的巡警。
所有人都端著步槍,小心翼翼的盯著周圍,生怕哪裡冒出槍手,把他們乾了。
張拓海連忙走了過去,一把握住了馬德玉的手:「馬巡長,怎麼把您驚動來了,瞧您說的,光天白日的,大家都是良民,哪有什麼槍啊,是街坊放炮,驚擾了您,我這裡給您賠不是了。」
「我們大當家的剛過世,不方便留您喝茶,一點意思,給弟兄們賠罪了。」
張拓海說著,一件東西順著袖子滑落出來,落到了馬巡長的手裡。
馬巡長一掂量,眼睛一亮。
小黃魚!
他一個管片的巡長月薪不過18塊銀元。
這還是帳麵上的。
經過上麵的高官過一手,到他這兒也就十三四塊。
養活一家老小根本就不夠用,更別說還要供養兄弟們花天酒地。
所以,他們的主要收入其實還是各處打秋風。
但是,一次能混到一根小黃魚的機會可不多。
現在的物價換算,一根小黃魚可以換上一百多塊現大洋。(查了半天,各個時期換算方法各不一致,各地也有所差別,就暫時按照這個算了。)
就算還是和弟兄們分潤一下,自己也能撈上五六十塊,足足抵得上三個月的薪水。
若是節省點,甚至能在外麵弄個宅子,再養個外宅。
看了看手中的小黃魚,又看了看張拓海腰間的槍柄,馬巡長不著痕跡的將小黃魚收了起來。
每個月十幾個大洋,玩什麼命啊。
「既然貴府中當大事,那就不便叨擾,告辭了。收隊!」
馬巡長一揮手,手下的那些巡警們也長出了一口氣,立刻收了槍,魚貫而出。
他們也不想和黑幫正麵衝突。
畢竟,他們還指著從黑幫手裡拿錢,正麵撕破臉了,對誰都沒好處。
看著巡警們撤離了,斧頭幫剩下的人也長出了一口氣。
剛才要不是張拓海機智支走了馬巡長,他們都得被抓起來關進去。
這個時代,普通人一旦被關進了警局,不死也要脫層皮。
更何況他們這種失了勢的黑幫,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都兩說。
張拓海剛才,相當於救了他們一命。
一時間,張拓海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更高了一層。
原本他們隻是看在老幫主的麵子上,認了他這個幫主身份。
現在,他們是從心底裡將張拓海當成了新幫主。
「幫主,現在該怎麼弄?」
張三走到了張拓海身邊輕聲問道。
張拓海還是二當家的時候,他就是張拓海手下的人,現在張拓海成了幫主,他自然也水漲船高。
「先料理老幫主喪事,你去找個先生來,送老幫主走好。」
張拓海將眾人打發出去,找先生的找先生,搭白棚的搭白棚,買棺材的買棺材,裡裡外外忙成一團。
但張拓海卻緊皺雙眉。
眼前危機雖然化解了,但也隻是暫時而已。
鱷魚幫發現孫坤和二十個好手沒了,必然會派人尋找,興師問罪。
白天他們不敢來,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
張拓海敢肯定,鱷魚幫的人晚上必然會來偷襲。
一把火之下,他們所有人連同這座宅子都得化成灰燼。
到時候,警局一個火盆失火就能輕輕揭過。
「得解決鱷魚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