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
沈溫辰突然語氣嚴肅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小妻子一直有個不大好的習慣,但凡碰見了什麼事情,她總喜歡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看著丈夫突然嚴肅的表情,南枝抿抿唇,並沒有再多說,隻是雙眼含著些清淚定定的瞧著他。
“南南,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一定不能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知道嗎?就算,就算我們身上有機遇,可到頭來我們也還是普通人,我們不是神,做不到十全十美,如今我是燕城城主,保護百姓是我的職責,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自己的特殊情況就將這些東西強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他們不是那個天選之人,做不了救天下蒼生的大事,他們能做的,隻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那些未知災難。
南南的確是這個世界的外來者,可這個世界本身就已經開始了自我毀滅,他不願意南南將這個世界裡的一切災難都怪在自己身上。
“我,我隻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南枝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卻到底沒忍住,淚珠似是斷了線的珠子不住往下滴著,溫熱的液體落在沈溫辰寬厚的掌間,讓他說不出的心疼。
“南南,你已經很棒了。”沈溫辰將人摟住,輕輕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他的南南是最最厲害的人。
若是他剛滿十八歲就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還是在那樣慘的時候,他不一定能將之玉養好。
可南南一個小姑娘卻做到了,不僅養活了之玉,還救了兩個村子的人。
田家村裡阿澤正滿臉嚴肅的看著麵前的小丫頭。
入了冬後元寶的皮膚已經白了不少,可消減下去的肉卻沒再長回來過。
“元寶,你剛剛的動作錯了。”
阿澤在村子裡的地位如今也算的上高,畢竟是從燕城來的人,村子裡的人也敬他幾分,偏偏是這小丫頭,總瞧他有些不順眼。
“阿澤哥哥你看錯了,我的動作明明就是對的!”
元寶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服氣。
她的動作明明就是對的嘛!
“你……”阿澤看著她渾身長滿了逆骨的模樣隻覺得頭疼。
當初青風寨的人在這兒落籍後需要有人過來協助,將軍本是想讓劉傑來的,可他毛遂自薦,這才從燕城來了田家村。
沈東家去了京城,他也不願再留在城裡,這田家村雖然偏僻了些,但是總能讓他有些事情做。
他自幼有名師教導,即便後來荒廢了幾年,可身手同青風寨的這些漢子比起來,還是要好上許多的。
山匪被招安下山落籍,無非就是替朝廷辦事,否則又怎麼可能讓他們繼續活著?
匪便是匪,無論做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名頭上就無法掩蓋。
可青風寨幾百人被留了下來,他不知道將軍又是如何做到的。
“阿澤哥哥你繼續發呆吧!我去找月月玩了!”
見他愣神,元寶兩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擺擺手飛快跑了。
其他幾個一道練武的孩子見她跑了,心裡也有些癢癢的,可礙於小七在這兒,也隻能耷拉著腦袋繼續練功。
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小七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當初這小丫頭纏著自己的時候他嫌煩,可現在人家對他視若不見的時候,心裡又有些難過起來。
有人看見他盯著元寶的背影發呆,偷偷同身側的夥伴咬起了耳朵,聲音不大,卻又能讓當事人聽見。
小七到底是凶的,隻冷臉朝那小男孩兒看了一眼,就讓他們都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