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隻是想著晚上又能吃上好些的菜。
“我沒有,趙嬸,我沒有……”
小姑娘哭得淌淚,趙氏卻是冷哼了一聲。
“你彆以為我不曉得你揣著什麼心思!老娘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在我這兒耍花花腸子,也不怕自己栽了!”
趙氏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是看著青蓮的。
這兩個丫頭都是跟在自己身邊乾活的,到底是什麼樣她最清楚不過。
要說橙月那丫頭是單純的蠢,青蓮就是蔫兒著壞。
橙月丫頭家裡算不上多富裕,也隻是做爹娘的想著能投機取巧,這才舍得花了銀子把閨女塞進來。
起初這丫頭還是老實本分好生做事,連著每個月的賞錢也是都給了家裡人。
後來跟著青蓮走得近了,這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心裡頭想著,趙氏的目光更冷了幾分,隻冷冷掃了青蓮一眼,就丟了圍裙出了門。
一時間廚房裡隻剩下了捂著臉哭的橙月還有那送菜回來的小廝和青蓮三個人。
小廝是簽了身契的,碰到這場麵也隻當是沒看見,放下了食盒就出了廚房。
青蓮則是被剛剛趙氏的話給唬住了。
“青蓮,我疼得很……”橙月委屈不已,隻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紅腫了起來,連嘴裡也破了皮,一股子的血腥氣難受得很。
半天沒有得到小姐妹的回應,橙月委屈抬眼的時候隻看見青蓮眼裡閃過了一絲怨恨。
小姑娘有些傻了眼,結果下一秒就聽見青蓮急切開了口。
“橙月,你快起來了,一會兒回去了我給你擦些藥,彆留了印子。”
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小姑娘一時間有些恍惚,心裡疑惑是不是自己剛剛看花了眼。
“好……”
隔天一早南枝就起了床。
與夏季不同,深秋的淩晨霧蒙蒙一片,哪怕窗戶隻開了一條細縫,不少的冷氣也會趁機鑽進屋子裡來。
南枝的手腳都涼的很,哪怕是吃了幾副補藥也還是如此,麻婆擔心她著涼,每天都得給她暖了鞋襪才讓她穿上。
就算是出屋子,也必須得穿了披風才行。
這會兒天邊上隻有一條白線,南枝就已經醒了,知道今天要起個大早,麻婆更是早早的將毛巾與溫水打好,趁著南枝洗漱的時候將要穿的外衣用裝了滾碳的鐵盒給熨燙暖和。
“夫人,衣裳已經暖好了。”
麻婆舉著衣裳道。
即便已經過了三個月這樣的日子,南枝也還是有些不大喜歡。
不過是穿衣服罷了,哪裡用的上這麼麻煩。
可偏偏麻婆性子固執,要不是因為自己強烈要求,隻怕連刷牙的事情她都要親自來。
“夫人今天切記不可動怒。”
麻婆一邊替南枝穿衣,一邊叮囑道。
婦人有孕期間雖然要多多注意,但是也得有一定的事情來做,要是太過小心翼翼,隻怕胎兒會不穩。
可若是動了怒,又怕對婦人自身不好。
“我曉得的。”
南枝麵上有些無奈,心裡卻也是滿意的。
至少麻婆不像其他的那些穩產婦人那般小心翼翼,自己還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加上麻婆雖然整日叮囑得多,可到底做事細心,照顧自己也照顧得十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