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聽了南枝的話,趕忙抬起了頭。
白胖的額頭這會兒往外冒著血珠,鮮紅的血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看起來有些可怖。
“那你可知道背後議主是什麼罰?”
南枝微微側過了身,不願意看她額角上的血跡。
隻看著那一抹紅,她就有些反胃起來。
“是,是杖責三十,斷水斷糧三日……”
這責罰並非是沈溫辰與南枝定下的,而是上一任城主在時的其中一條。
不過是因為沈溫辰並不怎麼打理府中事宜,很多的東西也就順著從前留了下來。
加上兩人成親後沈溫辰越發忙碌,南枝又緊著三味居那兒,府裡的事情這才又耽擱了。
趙氏想起當初那些人受罰的模樣就險些嚇尿,這會兒更是腸子都悔青了。
她沒事妄議個什麼勁呀!
就算是說隔壁的二狗同那寡婦廝混,也比背後說主子壞話得好呀!
“我問你,你是從誰那兒聽來的那些話?”
南枝看得出趙氏是個膽小的,加之她能被留下也證明了不是什麼壞心的,頂多是舌頭長了些,喜歡背後說說閒話。
既然這樣,那就隻會是有人在特意傳播這些話。
就像當初滿城都在說沈溫辰與蘇桃如何如何,又說他是個煞神,是個殺神。
謠言不會空穴來風。
總會對一些人有利才是。
“夫,夫人……”
兩個丫鬟哆哆嗦嗦喊了一句,連著尾音都在發抖。
看著兩個小姑娘抖若篩糠跪在地上,南枝眼裡沒什麼情緒。
“叫什麼名字?”
南枝開了口,兩個小姑娘身形一顫,這才有個趕忙答話:“稟,稟夫人,奴婢青蓮。”
另一人見身旁的小姐妹都已經回了話,也隻能硬著頭皮道:“稟夫人,奴婢橙月。”
“是乾什麼的。”
“夫人,我們是廚房的雜工,平日裡跟著廚娘打打下手。”
並未聽出南枝語氣裡的怒意,青蓮膽子大了些,低著頭應道。
南枝看了她們一眼,並未開口,隻是揚了揚下巴,轉身進了廚房。
麻婆也沒說話,隻是瞧了一眼跪著的兩人,跟著南枝進了廚房。
前任城主貪圖享樂,吃喝方麵自然是不會馬虎,隻一個廚房大小,就當得了普通百姓的一家的住所。
不過沈溫辰向來不在意這些,加上城主府的下人不到二十個,這邊的廚房也就都閒置了下來。
廚娘夫家姓趙,是之前的人裡少數幾個留下的,府裡的下人因著這層關係,都喊她一句趙大嬸。
趙大嬸剛過三十六歲,家裡有兩個兒子,加上城主府裡夥食不錯,她又向來不會虧待自己,身上也長了一圈的肥肉。
這會兒正撐著腰做菜,餘光瞥見門口有人影晃動,她隻粗聲粗氣抱怨道:“你們兩個死丫頭,平日裡躲懶慣了,現在夫人點了菜要吃,你們也敢外跑著偷懶,真是活的膩歪了。
也不怕夫人知道了你們的小心思,把你們丟去牢裡吃吃苦頭去。”
趙嬸嘴上抱怨著,手裡的動作卻沒停下,身上的肉更是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隻是翻著菜,額角上就已經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