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一。
太陽光照在人的額頭上隻火辣辣的覺得疼。
一時間街上的行人少了大半,隻偶爾有幾個人匆匆跑開。
南枝坐在女子樓上,拿著扇子扇了扇,有些無聊。
這兩天太陽大得很,酒樓裡的客人也少了許多。
原本一天還能賣三十兩的,如今一下子就隻夠的了十幾兩了。
就這,都還是太陽落山後男客們過來吃酒才能賺得了。
南枝扇著扇子,有些發愁。
沈妙妙端著兩碗冰圓子剛上來,就看見南枝在那兒歎氣。
“南枝姐,吃碗冰湯圓吧,這天氣太熱了些。”沈妙妙將一碗冰圓子放在南枝麵前,自己坐在了另外一側。
女子樓位於第三層,兩人坐在窗前,視野開闊,隻是一眼,就能同不遠處的城主府對上。
城主府裡有一座閣樓,沈之玉的乳牙就被沈溫辰給扔到了那閣樓上麵去。
這會兒陽光毒辣,卻照的那閣樓上的琉璃瓦絢麗非常。
“妙妙,你的傷好些了沒?”南枝放了扇子,端著冰圓子吃了一口。
這冰圓子是妙妙想出來的東西。
她倒是想做芋圓,可她在奶茶店兼職的時候光給水果削皮去了,平常的空閒時間也沒怎麼刷過視頻學做糕點,隻是偶爾看,就這,還穿到了這麼個地方來。
南枝又歎了口氣。
到底是不該她賺那份錢。
“南枝姐,你覺得這天氣會不會有些怪。”沈妙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這話來。
前兩年的夏天,燕城並沒有這麼熱。
當初的旱災和逃荒,隻要一想起來,她就覺得心裡突突直跳。
這會兒和南枝在一起,才真正敢問出自己心裡的話來。
自從自己出了事,沈重又消失之後,自家爹娘麵上好似不在意,可她總覺得他們身上沉甸甸的,將他們的腰也壓得更彎了些。
她不敢把這些話問出來,怕再讓她們擔心。
“不知道。”南枝搖搖頭,小何已經許久沒出現過了,當初他給自己的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真要說起來,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南枝姐。”沈妙妙抿了抿唇,還是開口喊道。
“怎麼了?”南枝轉頭,把手裡的冰圓子放在了桌上,隻瞧著她。
“十二說,阿澤……”小姑娘臉上有些閃過幾絲猶豫,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同南枝說說。
“阿澤的背景不簡單,十二在查他的底細了。”
當初阿澤是自己挑了,南枝姐才買回來的,要是他當真有什麼背景,自己就是做了件蠢事來。
“查便查了吧。”南枝輕輕點頭,心裡有數。
第一眼看著阿澤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畢竟奴籍的女子若是皮膚細膩些,還有可能是因為容貌生得好,在上一個主家得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