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回來了?”
老婦人搖搖頭,打了一壺井水放在了爐灶上,隨即才有些埋怨道。
“你這老頭子,六月的天了,還烤碳做什麼。”
老頭搓了搓手,有些不滿:“是那小崽子不回來,你埋怨我做什麼?”
“那是你兒子,我不怪你怪誰?”老婦人坐在一旁燒著水,有些恍惚。
她這一顆心,跳的有些快。
“你燒水做什麼?難不成是又來人了?”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吧嗒了一口旱煙,白色的煙往上飄了一會兒,又突然散開,有些嗆人。
“是哩,還有個小丫頭,生得真俊哩,隻可惜,有婚約了。”老婦人搖搖頭,沒再像以前一樣抱怨自己老伴抽煙的味道大。
“他也老大不小了。”
老頭混沌的眼睛裡帶著些失落。
自己那混賬兒子,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自己不回來,就專門請些人今天迷路了討口水,明天走散了借住一碗。
他們這群老人家又不是傻的,次數多了還能有什麼不曉得的?
可能有些年輕人來村子裡陪著他們這一些老骨頭聊聊天,到也還行。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抱孫子的那一天。
燒了熱水,老婦人這才拎著水壺又往對麵的屋子走。
“女娃子得喝熱的,可不能沾了涼水,對身子不好。”老婦人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同南枝說教道。
“多謝老人家了。”南枝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討水喝不過是借口,本是隨意打一碗水就行的事,結果還麻煩人家老人去燒了一壺熱的。
“謝啥哩,能有人陪著我們說說話就不錯了。也是辛苦他,總想些這樣的辦法來。”老婦人將水壺放在桌上,又擺了幾個茶碗出來,這才徐徐說道。
林家兩兄弟一怔,看了看那老婦人,又看了看一旁的沈溫辰。
“老人家這話說的奇怪,難不成是家裡人不常回來嗎?”
“忙著哩。”老婦人擺擺手,不多說其他,“水有些燙,慢著些喝。”
“誒。”
幾人齊齊應了聲,老婦人又坐到了一旁納鞋墊,一時間屋裡隻有幾人端著茶碗的細碎聲響。
“婆婆,我怎麼沒瞧見,村裡有其他的年輕人呀?”南枝適時開口,想要從那老婦人嘴裡知道些什麼。
柳大和阿澤則是出了屋子,往著村裡的其他地方看看。
“我們這村子就隻有我們幾個老骨頭咯。”老婦人低頭納鞋墊,小聲道。
南枝抿抿唇,還是接著開口問道:“那,那不曉得婆婆你夫家姓什麼,我怎麼稱呼你好?”
老婦人動作一頓,抬眼看了看南枝,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道:“你叫我廖婆婆就好了。”
姓廖。
沈溫辰眸色暗了暗。
果然,這村子同廖二有關。
可他在這牛頭山裡建這個村子是做什麼?
廖二有背景,卻不在當初要拔除的名單裡。
可如今那賭場越發猖獗起來,若是能抓住了把柄自然是好的。
他本以為這趟能有些收獲。
或許說,已經有了,但是他還需要一些切實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