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每說一句話,心裡對沈妙妙的怨恨就更多幾分。
聽了他的話,李蓮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雙手已經被自己捏出了印子。
久久得不到回應,沈重眼裡閃過了一絲厲色,手裡掄著劈柴的斧頭就往門上招呼。
一聲聲響傳進李蓮的耳朵裡,隻嚇得她渾身發顫。
李蓮沒少挨沈重的打。
他吃多了酒醉了之後會打她,沒銀子買酒的時候也會打她,若是她賣了銀子回來,沈重又會罵她是個婊子。
可如果那不回銀子來,她更得不到一丁點的好。
兩年裡她受過太多的罪了。
李蓮的瞳孔慢慢失去了光亮,隻能朦朦朧朧瞧見眼前的世界變成模糊不清的暗影。
耳邊傳來的是沈重的叫罵聲和斧頭砍在木門上的聲響。
最後一斧頭落下,木門應聲而開,沈重的臉上掛著得意,剛想進屋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了敲門的動靜。
“他娘的。”
沈重低低罵了一聲,這才杵著拐杖往門口挪去。
門口站著三個男人,皆是麵色不善眼裡透著狠勁。
“沈重,快給老子出來!”
為首的男人頭發剃的很短,隻留下半寸不到,自眉尾到顴骨上有一條猙獰可怖的傷疤,跟著他說話的動作會有些微微的扭曲。
沈重再沒了剛剛的戾氣,隻慌亂的四處張望,想要找一個能夠躲藏的地方。
門外的廖二卻是沒了耐心,隻揚揚下巴示意手下動手。
那粗壯漢子點點頭,上前一腳踹開了院門。
沈家動靜如此隻大,隔壁的鄰居有的好奇的也紛紛往門外張望,看見是他們後也都趕忙縮回了腦袋,沒再敢多問什麼。
門被從外麵踹開,沈重一個沒站穩也被彈開的木板砸在了臉上,尖銳的斷口紮進了肉裡,疼得他坐在了地上。
那打手也不是吃素的,進了院子就直直踹了沈重一腳,將人踹在了地上躺著,這才又站到了廖二的身後去。
“想躲著我們?”廖二啐了一口唾沫,輕嘖一聲後抬腳踩在了沈重的傷口上。
腦袋被人踩在腳下,廖二還故意碾了碾,感覺到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沈重再顧不得捂自己的小腹。
“廖哥,廖爺,我當真沒有躲著您,我就是腿腳不方便,沒有,沒有來得及開門。”
沈重連連求饒,嘴裡已經混進了不少的泥沙。
“那你這意思,是怪我打斷你的腿了?”
說話間,廖二腳下的動作更重了些,隻疼得沈重眼冒金星。
“不,不敢,不敢!廖爺,隻求您高抬貴腳,我當真不敢是沒來得及!”
因為傷口實在疼得很,沈重求饒的時候聲音都在發顫。
“是嗎?”
廖二挑了挑眉,施舍般的挪開了腳。
“多謝,多謝廖爺。”
沈重跪在廖二麵前猛的磕了幾個頭。
“那你的銀子準備好了嗎?”
這樣的人他遇見的不少,麵對彆人的求饒也沒什麼多大的感覺,隻表明自己的來意。
“求,求廖爺再,再給我幾天。”沈重的臉上這會兒都是血混著汗又沾了廖二鞋底的泥沙,看起來令人有些作嘔。
“半個月前你就說想到了法子,我才放你一馬,現在……”廖二瞥了地上的沈重一眼,有些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