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和沈妙妙在曾府待了一個時辰,曾夫人和曾老爺聽了禾繡的傳話隻覺得欣慰。
自家女兒身子弱,從小就被拘在家裡,也少有什麼朋友,原本還有一個玩的好些的小姐妹,那姑娘去年便已經嫁了人。
如今倒是好,還能有人說說話。
“老爺,我瞧著那兩個姑娘也是不錯的。”曾夫人捏住絹角壓了壓眼角的淚。
“算得上是有心了。”曾老爺點點頭,他也是做生意的,自然還是能看出些什麼來,至少這兩個小姑娘是真心的就行。
“老爺,你去查過了嗎?”
曾夫人說的是王敬之。
自從前些天自己閨女說了那話後她就一直掛念著這事。
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畢竟自家閨女身體不好,若是能嫁個大夫,她也能安心些。
那王敬之瞧著也是個老實人。
“查過了,那孩子命也苦。”曾老爺一想到下人回的話,心裡感慨良多。
“是嗎?”
曾夫人微微瞪大了些眼,等著自己夫君接下來的話。
“那孩子同三味居的兩個東家都是同鄉,自小是跟著他阿爺長大的,他阿爺懂藥理,他便也自小學醫。”
曾老爺抿了口茶。
曾夫人也是點點頭,心裡大致有數了。
“後來他們那兒鬨了災荒,他阿爺死在了半路上,他一個人差點死在了路上,是那兩個姑娘救了他一命,到了這燕城後他就去了濟和堂做學徒,每月領了月錢還會送些到她們兩家去。”
曾老爺心裡對王敬之十分滿意,他是生意人,做事都看重利益。
即便說出來有些不大道德,可王敬之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就是他們最合適的女婿人選。
“那孩子倒是個懂事的。”曾夫人點點頭,心裡同樣更為滿意了些。
因為自家閨女的身子骨弱,她們夫妻倆相信多行善事能有福報,自早年生意好起來後就一直在行善積德,幫助那些窮苦人。
五年前他們也瞧上過一個小少年,那少年自稱是家道中落,隻留下了他一人,那時他們也動了招婿的心思,前前後後花了能有一百兩幫扶著讓他在燕城落了戶,又養著他讀書,隻盼著等他考取功名後能照顧好自家女兒。
結果那少年讀書成才,最後卻瞞著他們娶了書院夫子的女兒。
一直到成婚前一天,他們才曉得了這事。
也幸得自家女兒對那人沒什麼心思,這才免了一場哭鬨。
“老爺,那王敬之,會不會也同那人一樣?”曾夫人攪了攪手絹,難免有些擔憂。
那白眼書生是囡囡不喜歡,所以才沒讓她傷了心,可這王敬之卻是她自己瞧上的,若是再出些什麼事,隻怕後果就嚴重了。
曾小姐屋裡三個姑娘已經笑做了一團。
“曾小姐,我們還得去城南的冰飲鋪子瞧瞧,就先走了。”
南枝看了看天,這才麵帶歉意道。
“我也想吃冰,隻可惜我爹娘說我身子弱,平日裡都不願意讓我吃。”曾小姐臉上氣鼓鼓的,看起來像是一隻圓滾滾的河豚。
“曾老爺他們也是為了你好。”南枝笑著說道。
“林姐姐,你們酒樓用得上冰嗎?”
曾小姐突然開口問出這句話,讓沈妙妙和南枝兩個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