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屋子了,那花瓶裡插著兩枝從山上摘下來的野花,是沉悶的屋子裡唯一的一抹亮色。
隻看了一會兒,月月又沉沉地閉上了眼,好似隻是剛剛那一會兒,就耗儘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氣。
二當家又去了藥房,元寶左右瞧了瞧沒人這才又偷偷摸摸溜進了屋子。
看見月月已經睡著了,元寶心裡鬆了口氣,又將手裡的鮮花插在了瓶子裡。
妹妹好可憐,外麵山上的花都開了,她都看不見。
心裡可憐了一把床上的月月,元寶這才又帶著昨天放上去的野花回了自己的院子。
把那兩枝野花放進了花瓶裡,一旁的王婆子看見小姑娘又往花瓶裡插花,隻笑著打趣道:“小姐今天又去摘花了?”
“王婆婆,今天的花是粉色的,可好看了。”元寶插好了花,喜滋滋地捧著臉看著花瓶裡滿滿登登的花,隻覺得五顏六色的可好看了。
看著剛剛被元寶放進花瓶裡的花,王婆子到嘴邊的話一頓,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姐難不成是分不清顏色不成?她放進去的明明是鵝黃色的小野花,哪裡是粉色?
——
沈妙妙看著一臉嗤笑的李氏,再沒了耐心。
“說吧,你到底要多少銀子?”
這事不能報官,即便李氏給自己哥哥下毒,可到底是他先逼妻為娼,隻要報了官,自己的哥哥就難逃牢獄之災。
更何況如今他的身子也已經垮了,要是進了牢門,隻怕就再不能出來。
李氏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姑子,心裡卻是一陣冷笑。
自己這小姑子如今倒是有了好日子過,現在想用銀子打發自己,做夢!
她就要讓沈重死,否則就對不起自己這兩年過的日子!
“妙妙,這兩年來都是靠著我才養活的你哥哥,總不能如今瞧著好日子來了,你們就要把我一腳踹開吧?”
李氏臉上帶著笑,一舉一動卻是下意識的帶著風流,引得沈妙妙心裡有些厭惡。
“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如今倒是嫌棄我了,我去賣養活你哥哥的時候怎麼沒見著你們出來趕我走?你不是一心想要嫁給那個京都來的少爺嗎?怎麼,如今都成了十八歲的老姑娘了,也沒瞧見那少爺在哪兒呀,你在這兒裝什麼清高!”
李氏把話說絕,看著沈妙妙如今的模樣隻覺得心裡有些嫉妒和怨恨。
憑什麼自己要過那樣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日子要好起來了,自己就要被踢到一邊去?
“你也不必拿話激我,你做了什麼事我們都清楚,讓你走隻是給你個機會,若是你不願意,我們大可報官去。”
沈妙妙眸色冷了下來,看著李氏冷冷說道。
她可憐李氏的遭遇,卻不會因為這個就讓她繼續留在家裡。
隻要她在一天,對家裡就是一個隱患。
李氏臉上的笑僵硬下來,看著沈妙妙心裡泛起了嘀咕。
她下的藥可是三兩銀子一小包的,那賣藥的說了,這藥雖是慢性,但是隻要長期服用對身體的傷害都是無法挽回的,而且這藥很難被人看出來,難不成,是沈妙妙已經知道了?
心開始慌了,李氏臉上的笑也都褪了下去,隻咬牙看著沈妙妙。
小姑娘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個微笑。
“說吧,要多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