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就在燕城裡,不過家裡孩子多,他早些出來找個活乾也能貼補些家裡。
他從沒吃過下水,卻沒想過洗的時候還又膻又臭的下水能有這樣好的味道來。
“東家,你這用的,是安息茴香嗎?”平叔試探著夾了一塊羊腸,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問道。
“這用的確實是安息茴香,不過加了些其他的香料混著,味道能更好吃些。”南枝也不藏著掖著,自己這酒樓做的就是這生意,總不能連自己人都瞞著。
“東家,這安息茴香入菜,會不會太貴了些?”平叔眼神糾結,這哪裡是太貴了,分明是奢靡啊!
“這倒是還好的,香料用量少,一道菜賣個二十文,還能有得賺。”
南枝這話一出,平叔可就徹底不淡定了。
其他人不知道安息茴香的價錢,可他知道啊!
安息茴香這樣貴的香料,入菜隻賣二十文一道,難不成自己這兩個東家是哪家富商的小姐,出來敗家的不成?
平叔還想再說什麼,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與南枝她們起爭執,隻能歎了口氣繼續吃飯。
一副羊下水洗乾淨煮熟後還能剩下個七八斤,入菜能做二十幾份。
除去十文錢的下水價,就是洗下水要用的兩斤黑麵,算上人工成本一份爆炒羊雜的成本最多不過五文,畢竟她的孜然一斤隻花了五十文。
餘下的就是孜然羊肉和乾鍋菜,這些是她想主打的東西。
魯師傅她隻準備讓他做些拿手菜,那些菜她也大致算過,菜的利潤一般在百分之四十左右浮動,隻要銷售量上去了,隻開第一層的大堂也能做的下這生意。
安娃子和林小泉兩個半大小子做事犒勞,她準備讓安娃子負責燒烤類的菜。
到時候把燒烤料的配方交給了徐醜,其他的事自然就都能排得開了。
隻這酒樓不需要給每月的租金,就能讓她們鬆快一些。
一頓飯吃完,沈妙妙和安娃子還有阿澤出去辦事,南枝就留在了酒樓裡看著他們繼續修整爐灶。
平叔這才湊近了些小聲說道:“東家,這安息茴香太貴了些,一道菜哪裡用得再少,隻賣二十文也還是虧的呀!”
南枝看了看其他人都在忙活,這才示意平叔坐下。
“平叔,我曉得你是從京都來的,我也向你打聽一下,京都的安息茴香賣的多少銀子一斤?”
南枝要說不好奇那都是假的,她曉得這個世界和自己所熟知的古代有很大區彆,從土豆紅薯的出現到法律條文都有很大的偏差。
所以她也好奇這孜然能貴到什麼地步。
“這,我也多年沒吃過這安息茴香了,不過當初早幾年京都可都是五兩銀子半兩香的賣。雖說不會真的如此誇張,可價格應該是不會低的。”平叔搖了搖頭道,那時候雖然國泰民安沒有這兩年的天災人禍,可也不是人人都能飯後消遣。
幾十兩銀子一斤香料,誰能不說一句奢靡?
“五兩銀子半兩香?”南枝有些詫異,一百兩銀子一斤孜然?
那不就相當於兩斤孜然換的起一座小院了嗎!
“平叔,你猜猜我這香料多少銀子一斤買的?”南枝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問道。
“這……”平叔皺著眉看了看南枝一臉無辜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難不成是十兩銀子一斤?”
“不對不對。你再猜猜。”南枝搖搖頭,繼續問道。
“五兩銀子?”
平叔擰眉道。
“五十文!”南枝小聲開口,平叔聽了卻是差點沒把下巴掉到桌上。
五十文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