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分不清哪個才是自己,或者說這兩段人生裡,自己能選了哪一個。
糾結了一整天也沒做出個什麼決定來,一直到了夜裡,涼風習習,沈溫辰依舊一身黑衣立在南枝身前,在看見他的那個瞬間,南枝這才像是從牛角尖裡鑽了出來。
快要二十五歲的沈溫辰看著比起兩年前更多了幾分沉穩,不知道是因為公務還是因為今天白日裡南枝的猶豫,他這會兒看起來有些疲累。
“南南。”
沈溫辰想擁她入懷,問問她為什麼不願意答應,卻又努力忍住了。
萬一,萬一,南南不喜歡這樣呢?
“你為什麼不願意答應我,你彆不要我。”沈溫辰說著話,身上的那股子肅穆勁徹底散了,連著尾音都帶了些委屈,看起來倒是和之玉撒嬌時的樣子有些像了。
“……”
南枝目瞪口呆。
這是沈溫辰?
雖然曉得他私下帶著些孩子氣,可這嬌的像是小狗的人,能是原文裡的大反派?
“你是不是心裡有了彆人?”
沈溫辰越說越覺得委屈,南枝卻是聽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著汗毛也都一根根豎了起來。
“沒,隻是有些緩不過勁。”南枝如實說道,也怕沈溫辰再用那樣的語氣說出什麼話來。
“那你願意嗎?”
“嗯……”
聽見她輕輕的一聲嗯,沈溫辰這才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又活了過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從懷裡掏出來了一些東西。
“這是聘禮,南南你等著我回來娶你。”沈溫辰把手裡的東西往她懷裡一塞,隻抱著南枝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便急急走了。
他的動作太快,好似生怕南枝拒絕,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再看不見沈溫辰的影子。
懷裡的木盒子上還帶著些沈溫辰身體的溫熱,南枝臉上卻是紅了一些。
不似從前的害羞,這次臉上的紅霞裡滿滿都是期待。
或許日子總能比想象中過得好些。
抱著盒子進了屋,借著燈火的微光南枝打開了那個木盒。
盒子裡是一遝銀票,借著微弱的燭光能看清上麵寫的是一兩百和五十兩。
數了數盒子裡的銀票,越看南枝越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銀票一共有一千三百五十兩,房契就是隔壁那家二進院子的,雖然位置算不得最好,卻也能值個二百兩左右,還有燕城北街的三家房契,各個都是好位置。
連著的還有燕城外的一戶莊子和三百畝的地契。
小木盒不大,南枝隻覺得自己的手上壓了千斤。
沈溫辰現在身居從六品,雖然當上了燕城城主,但是剛上任不到一年不說,這會兒肯定是不可能有人送禮的,那這些銀票什麼的又是哪裡來的?
總不能,總不能是沈溫辰還做了什麼事專門撈銀子吧?
殺人?
放火?
還是打家劫舍?
沈溫辰把東西送出去了一臉的輕鬆,連著臉上的笑也多了些。
卻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這會兒正想著自己的一百零八種入牢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