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傷了一會兒,南枝吸吸鼻涕開始燒火做飯,說是做飯倒不如說是熬些雞蛋黑麵糊糊。
兩隻母雞這些天下的雞蛋越來越少,一天能撿到五個就算不錯,再想想當初它們的巔峰時期,南枝歎了口氣。
騾子不行了,雞也不行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到燕城。
摸出來四個雞蛋,南枝先是拿了一個拌在黑麵糊糊裡喂了騾子,接著又扯了些茅草喂它。
看著騾子大口嚼著那些茅草,南枝摸了摸它的脖頸。
帶著的草料早就吃光了,這些天一直都是讓它自己啃著路邊的草吃,可是天氣越來越冷,哪裡還有什麼野草可以給騾子吃?
可是騾子隻吃樹葉和墊在車板上的茅草也不行,南枝這才隻能每天喂些黑麵糊糊和一個雞蛋給它。
隻希望這些糧食能讓它多堅持些日子。
糊糊煮好的時候沈妙妙也醒了,雖然肚子依舊疼得厲害,但是也沒了辦法。
月事帶已經一天沒有換過,這要是再不換,隻怕就得得病了……
看著沈妙妙慘白著一張臉探出了腦袋,南枝趕忙過去:“妙妙,你先進車裡去,昨晚下了雪,你現在受不了寒。”
“南枝姐,我,我……”小姑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慘白的臉上又紅了些。
“你先待著,我把早飯端來,你吃了再說。”
南枝依舊不讓她出來,看著小姑娘一臉難色地應下這才去端了碗。
小口小口喝了碗裡的糊糊,沈妙妙這才又連忙開口:“南枝姐,我就去,就去一趟。”
南枝卻是趁著小何埋頭吃飯的時候往著她手裡塞了個東西。
“你多穿件衣裳,一會兒我陪你去。”
小姑娘一愣,摸著手裡的東西臉色一紅,點點頭又回了車裡添衣裳。
“小何,你在這兒等著,看著之玉,他要是醒了就讓他先吃飯,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南枝拍了拍小何的肩膀,囑咐道。
“誒,好。”
小何吸溜完了最後一口糊糊,剛想提醒她們小心些,就看見南枝手裡握著的斧頭,這才咽下了想要說出口的話。
南枝手裡拿著斧頭帶著沈妙妙去了林子裡。
“南枝姐,這個,這個怎麼用啊?”小姑娘紅著臉指了指自己手裡的東西。
南枝咳了咳,這才開始講解。
這是她昨晚睡不著才琢磨出來的東西。
她以前就聽說過早年女子來月事的時候除了用月事帶,還有的就是會用乾淨的棉布自製一個長條的小布袋,兩頭縫上兩細繩,裡麵裝上草木灰來吸附異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兒的女子都是用月事帶,可如今這會兒的條件實在不夠,她也隻能做出來這樣一個東西。
弄了能有半刻鐘,沈妙妙這才收拾利索,南枝依舊一手拿著斧頭開路,一手牽著沈妙妙往回走。
感受到南枝手裡的溫熱,小姑娘微微紅了臉。
眼看著就要到出口,南枝卻發現旁邊倒了個人,衣裳完整倒不像是被凍死的人。
秉承著不給自己添麻煩的原則,南枝拉著沈妙妙就要繞過去,結果那人突然伸手抓住了沈妙妙的腳腕,嚇得小姑娘差點叫出聲來。
“南枝姐,他,他是活的!”
沈妙妙哆哆嗦嗦指著地上的人,一張小臉上都是驚恐。
那人看著昏迷不醒的樣子可是不論她怎麼用力都沒辦法把自己的腳給拔出來。
南枝皺著眉用斧頭戳了戳地上的人,發現他沒有反應就要伸手把他的手給掰開,
結果一個用力過猛,就把那人給翻了個麵。